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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厝压根没听他说,只往旁侧一个利落的翻身迅速站起,看着时泾不大高兴。
“丢人。”
时泾把头埋得更低。
“若是在此处吃力不讨好,四卫营随时欢迎指教。”云卿安说。
“我没多大本事,指教谈不上。”司马厝难得的谦虚,说,“跑腿听差,洒扫庭除,随便找个宫婢来教都比我强。”
当今宦官僭越,这些下等差事也就那些最低级的宫人做,若是进过宫廷内书堂的或者有些门道关系的自是能攀上一张大网。
禀笔批红,玩弄权术。本事大的很。
“侯爷高见。”云卿安对他的讽刺如若未闻,转而对四卫军说,“一屋不扫,无以扫天下。可都记着了。”
万没料到本意能被曲解得这般离谱。
司马厝一噎,顿了少顷后反应过来,“啧”了声一把抽了时泾手中的刀。他目光里带着坏,逼近云卿安道:“若是厂督用刀,我定不吝赐教。”
刀身长而轻,薄刃似能见血封喉。
明摆着要欺负人。
云卿安并未急着拒绝,低头似是在思考。
司马厝倒也愿意等着,他从这个方位恰好能看见云卿安额角处几缕墨发从黑色五梁冠后钻出,蹭着那冷白雪肤。
不安分,怎么敢答应。
司马厝目光停了好一会,刚想借此奚落几句,却见云卿安抬了头正正与他对视,“咱家怕疼,侯爷下手轻些。”
武场上还留着先前打斗的血迹,掉落的牙齿以及破残屑块。总是那么不留情面。
不怕死,倒是知道怕疼。
司马厝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候着云卿安先动手。
总算是起了些风,云卿安的衣袂微扬,他却是从禁兵手中接了把短刃。
长约一尺二,刀柄连接刀身的位置形如黑蝶展翅,而刃向外曲凸雪白光滑。短刃确比长刀翻转灵活,倒是适合近身搏斗。
司马厝乐了,直接把自己手中的刀往边上一扔,目光满是逗弄,勾起嘴角道:“来,往死里砍,把我砍死了命算你的。”
云卿安望了短刃片刻,像说惯了谀词一般笑说:“侯爷大度。”
四周寂静一片,眼都不带眨的欣赏着这一场“旷世之战”。短刃反着光,慢吞吞地在半空中优游,像一片笨重至极的大落叶。
司马厝随意抬手,用手腕轻轻一撞就直接把短刃再一次劈飞在地。
刀被打掉了又捡起来,如此反复。云卿安毫无招架之力,果然是一点刀法都不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没用。
云卿安毫不介意地弯身去捡起刀刃,脸上现出一丝讶然,双眸亮如遗星,似是被折服一般地道:“侯爷英武不凡,令咱家好生佩服。”
司马厝嘴角抽了抽,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话能信就有鬼了。
他戏耍逗弄,他乐此不疲,也不知是谁耍了谁。
“厂督这刀,是割韭菜还是切豆腐?”司马厝说。
“那要问问。”云卿安忽而一笑,握刀的手猛地往下一翻反手就往司马厝刺去,“侯爷你是个什么东西了。”
在袖袍的遮掩下突然出刀,角度刁钻而刀尖如剑,迅疾如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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