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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3页）

次日，李大冰和李林李柳两兄弟早早起床，吃完早饭（也就是稀粥）后准备离家去大房帮忙。

“二娘，我走了，你和翠花在家待着，有事让翠花去叫我。你身子重，少做点事。”李大冰拿好水壶，看看杨氏的肚子，又对着刚起床的翠花嘱咐道：“在家待着别出去玩，有事去叫我。”

“好。爹和哥哥早点回来。”揉揉还模糊的双眼，翠花还有点不太清醒，这也太早了吧！

“我（我们）走了。”告别的话过后，李大冰带着兄弟俩离开。杨氏对着还迷糊着的翠花说：“赶紧去洗洗，早饭在锅里给你留着呢。”话里满是疼爱，丝毫没有对翠花晚起的责怪。

“嗯。”答应了过后，昨晚已经弄清楚在哪洗以及怎么洗脸的翠花去水缸里打了一点水，又在炉子里盛了点热水兑成温水，拿专属于自己的毛巾（旧棉布一块）擦擦。洗面奶什么的是没有的，刷牙……就是拿砸扁的柳条刷刷，牙膏——古代牙膏：青盐很贵，牙粉便宜点，但也有点贵，再说农村人也不那么讲究。

“娘，你吃了吗？”看清锅里还有大概两碗粥，两个玉米饼，翠花有点不确定杨氏是否吃了早饭。果然，院里的杨氏答道：“没呢，你先吃，我去把这两件衣服洗了再吃。”

“哎呀，娘你放那，我来洗。你先去吃早饭，你能饿，妹妹可不能饿。”翠花今年七岁，在上河村乃至这个时代，穷人家的女孩洗衣服做饭都是很常见的，就是李大冰一家人宠着翠花，才不让她做重活。以前的翠花懂事，还会主动帮忙，她翠翠就更不能让大着肚子的杨氏洗衣服了。至于为什么说是妹妹，是因为村里有经验的老人都这么说，而且对儿女双全的杨氏来说，儿子女儿都没差。

“你才好呢，这两件衣服我还是能洗的。”

“不行，爹说了你在家好好待着的。”翠花利索的从锅底盛了一碗稍微稠点的粥，又把一张玉米饼撕成两半，把一张半的玉米饼放在盘子里和粥一起端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娘你快来吃饭。”

“好好好，来了。”杨氏放下手里的脏衣服，洗干净手走到桌前，“翠花你怎么把玉米饼都给我了，那是留给你的。”又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你这孩子，真是……”

“哪有都给你啊，我不是还留了半张吗。”翠花又把剩下的稀粥盛给自己，就着半张玉米饼慢慢吃着。还别说，虽然玉米饼粗糙了点，但纯天然无污染的就是好吃啊，有一股无法形容的香。

“唉，”三两下把半个玉米饼吃完，再一口气喝完碗里为数不多的稀粥，翠花深深的叹了口气。香是香，好吃是好吃，但明显不够吃啊。刚刚盛粥的间隙，翠花已经把厨房瞅了个遍，简直是家徒四壁啊。前文说过，李大冰家是四五间的土坯房，木的屋顶，还有个院子。但那只是外表啊!

李奶奶偏心大房，分家的时候一家只给了2两银子，田地李大冰和李大河一样，都是2亩水田，三亩旱地；而大伯李大海的财产是两人的总和。但这只是明面上的帐，老两口的私房并没有分，所以实际上李大海得到的比看到的多得多。因为是秋收前分的家，因此秋收还是在一起，等秋收过后粮食分了才是真正的分家。

翠花家现在住的屋子是分家后李大冰和杨氏的几个哥哥帮忙建的。家里的吃的就是分家是李奶奶给的一小袋米，一小袋玉米面。除此之外，杨氏的娘家也送了点吃的过来。前几天家里吃的一直是菜汤玉米面疙瘩，这几天有饭吃是沾了李大冰和李林李柳两兄弟的光，秋收太累家里的劳动力总要吃饱。

“翠花，翠花……”

“啊？嗯。”回过神的翠花就看见杨氏手里拿着碗看着自己，“吃完了吗？吃完碗给我，我去洗洗。”

“我来，娘你歇着吧。”

洗完碗，翠花准备去河里洗衣服，杨氏想跟着去，不放心翠花一个人。说服不了杨氏的翠花只能在杨氏的陪同下去往清河。路上碰见了同去洗衣服的三伯家的李薇。李薇今年七岁，和翠花一样大。

“翠花，你好啦，太好了。”李薇看见翠花很是高兴，也难怪，从前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们两个就是好朋友，经常一起干活，一起挨李奶奶的骂。

“嗯，我好了。你也去洗衣服啊，我们一起吧。”翠花也高兴的和李薇打招呼，然后转过头对着非要跟过来不放心她一个人的杨氏说道：“娘，这下你放心了吧，我和薇薇一起去。”

“对啊对啊，二婶你就放心吧，有我呢。”李薇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过来和翠花并排走，“二婶你回家吧，我娘刚有事去你家找你了。”

“三娘来找我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省得她找不到我着急。”杨氏朝翠花嘱咐道：“你自己小心啊。”

“嗯嗯。娘你路上小心，走慢点。”

作为翠花最贴心的小伙伴，李薇不等翠花问，就已经等不及的把这几天的消息都说了出来：“翠花，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李翠莲真是太讨厌了，那天你被她推的摔倒头上流了一堆血吓死我了。不过幸好王大夫说你没事。开始大娘（就是李大海的妻子，叫大婶感觉怪怪的）还想抵赖，说是你自己跌倒的，后来还是大牛作证她才没赖掉。哼，还想不陪你医药费，真讨厌。”

“她一直都讨厌。”想起赵氏那副嘴脸翠花就觉得膈应。以前没分家的时候，三个媳妇轮流做饭干活，赵氏仗着婆婆的喜欢，做饭给自己家开小灶，干活偷懒，还喜欢告状，别提多讨厌了。

☆、第4章

杨氏回到家，就看见在自家门外徘徊的季氏。“三娘，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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