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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庆君以别的理由来拒绝一崖子,一崖子兴许还能接受,但是以怕麻烦他来拒绝他的提议,顿时让一崖子脸上添了恼色,冷声道:“君小子,这是拿我当外人呢啊?”庆君见一崖子恼了,赶紧陪情道:“一崖子伯伯,庆君不是那个意思,是……”一崖子打断道:“是什么?就这么定了,我陪你去神农谷,我倒要看看百味还能把你吃了不成。”说罢拿眼睛看向了农士和赫连封,毕竟是不是要自己陪庆君前去,还是这两个人说了算。
农士和赫连封见一崖子瞧了过来,农士先开口道:“原本还不知道怎么跟道兄说,没想到你自己到说出来了,那庆君就麻烦道兄了。”赫连封附和道:“老怪物说的是,等你们回来我准备些好酒给你喝。”
一崖子闻言满意的点头道:“你们放心吧!有我在定会护着君小子的安全的。”在询问农士和赫连封的时候,一崖子自己也想了,要是农士和赫连封也如庆君对自己一般的态度,那自己再留在这里就没有意思了,他有心与众人融合,要是人家没这般想法,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那实在是让人尴尬,此刻见农士和赫连封都没有拿他当外人自是心头满意。
庆君见三位长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定下了一崖子陪自己前去,脸上不禁露出苦笑,农士瞧见瞪了庆君一眼道:“君儿,出门在外多听听你一崖子伯伯的教诲。”庆君对一崖子也是打心里敬重的,此番不想一崖子跟着不过是怕一崖子此去会遇到什么危险而已。此刻听到农士话里有责备自己的意思,赶紧过来对一崖子道:“一崖子伯伯莫怪,庆君不是不想你跟着,只是此去吉凶未知,小子实在是不想你跟着涉险。”
一崖子跟着庆君也不是一日两日,自然知道庆君妇人之仁的个性,刚才虽然是真的恼了,但是见庆君已经跟自己道歉,并且并无疏远自己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我还不至于生你的气。既然定下了咱们两个人去,那咱们看看什么时候出发好呢?”
农士接过话头道:“这却是不急,君儿此去总要表明身份的,总要把一些简单的医理摸透方才好,要不然怕是师兄要恼了。”庆君原本还想说明日就出发呢!没想到农士竟然抢先说了话,虽然庆君也觉得农士说的有道理,但是心中到底怕自己这般耽搁了时间,最后害了绝神子,隧道:“师傅,这时间……”虽然庆君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农士那里不明白庆君的意思,回道:“你放心吧!耽误不了你取素魂丹救绝神子。”
庆君闻言放下心来,起身对农士三位长辈躬身行礼道:“庆君的事,让三位长辈费心了。”庆君既然站了起来,陆采荷和赫连燕英也不好坐着,而且她们听说有一崖子跟着他们心中的担心也微微的放下,遂同时起身与庆君一起向农士三人行礼表示感谢。农士三人见庆君他们三个如此,心中也是发暖,嘴里不自觉的取笑道:“这可见的是夫妻一体,这夫唱妇随还真不错呢!”赫连封闻言之意,笑着道:“可不是,这让我这个当爹的心头都有些微微的泛酸了呢!”一崖子也不甘落于人后,跟着道:“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就伤心,就我自己一个人是形单影孤啊!”
庆君他们见三个长辈打趣自己,面上不禁微微的泛红,齐齐收了礼,庆君见厅上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转头对赫连燕英和陆采荷道:“这里没有什么事,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赫连燕英和陆采荷羞意未去,闻言如蒙大赦,冲农士他们三位长辈示意一下,直接退了下去。引得农士他们三个老家伙一阵大笑。
庆君没有离开客厅,等他们三个笑够了方对农士道:“师傅,咱们是不是该学习您刚才说的医理了?”农士闻言道:“既然你这么心急,我也不耽误你,随我来吧!”说罢起身侧头对赫连封和一崖子道:“我先回去了。”带着庆君出了客厅。赫连封见农士他们都走了,对一崖子道:“既然咱们俩没事,走我带你尝尝我的收藏。”一崖子闻言不禁唇齿生津,最近肚子被赫连封给培养出来了,听到有好酒,颇有些忍不住的意思。
农士直接把庆君带到了自己暂居在赫连府的客房,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翻出一本有些泛黄的手札,交给庆君道:“你今天先把这本手札看完,明天我再跟你说。”庆君已经看过不少农士自己写的手札,但是眼前这本却是第一次见到,农士既然能够带在身边,也说明了这本手札的重要,庆君不敢轻视,接过来道:“我这就去看。”
庆君拿着农士交给自己的手札,直接回了赫连燕英的院子,陆采荷和赫连燕英见庆君回来,赶忙迎了上来,齐声问道:“君哥。”庆君点点头道:“你们自己待着吧!师傅刚才给了一本手札让我看,晚饭前不要让人打扰我。”赫连燕英听庆君说的郑重,应道:“君哥放心的去看吧!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庆君闻言点点头,转身去了昨天的屋子。
赫连燕英和陆采荷站在院子里见庆君进去了,赫连燕英小声的对陆采荷道:“姐姐要不咱们到花园那边吧!”陆采荷自然知道赫连燕英是怕自己两个人打扰了庆君看书,但是想到赫连燕英的身子,犹豫道:“那你……”赫连燕英笑道:“姐姐放心吧!农伯伯说了,这怀了孕的人就得多走动走动才好。”陆采荷听赫连燕英说是农士说的顿时放下心来,道:“那好。”说罢与赫连燕英连袖出了院子,顺道把这边院门给关上了。
正巧小青和绿儿正端着水果往这边来,见两位主子出了院子还戴上了门,绿儿最是嘴快,问道:“两位小姐,你们这是要上那啊?怎么还关了门。”赫连燕英原还担心自己和陆采荷虽然去了花园,但是要是有不开眼的下人打扰了庆君该怎么好,见小青和绿儿过来,顿时放下心,所以对于绿儿的问题倒也没有不理,而是回答道:“庆公子正在里面看书,怕人打扰,你们来了正好,就守在外边,不要让人打扰了庆公子看书。”
小青和绿儿听说庆君在里头,纷纷明白赫连燕英和陆采荷出来的缘由,不过小青到底担心赫连燕英的身体,问道:“小姐,你们这是要去那?”赫连燕英听出了小青的担心之意,笑着回答道:“这天色还不错,我和采荷姐姐到花园那边走走。”
小青听说她们要到后边的花园去,怕出现什么意外,道:“绿儿一个人在这里看着就行,我跟过去伺候吧!总不好两位小姐想喝水了还自己动手。”赫连燕英自然能够体谅小青对自己的担心,不过赫连燕英心中最记挂的还是庆君这边,遂摇摇头道:“没事,你还是留在这边吧!”说完对陆采荷道:“采荷姐姐咱们走吧!”
陆采荷在这里住过些日子,小青对她也是颇为照顾,此刻见小青难掩担心,笑着对小青道:“小青,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让你们小姐出现问题的。”要是单单赫连燕英说不让小青跟着小青还能辩几句,但是既然陆采荷都张口了,那小青自然不好再违逆,冲陆采荷纳了一个万福道:“那就有劳陆小姐了。”
陆采荷见小青郑重的样子,小声在赫连燕英耳边道:“看来妹妹还有着好人缘呢!”赫连燕英见陆采荷打趣自己,笑着应了,转头对小青和绿儿道:“你们也不必死守在这里,只要别让人冲撞了公子看书就行。”小青和绿儿一起点点头,目送赫连燕英和陆采荷往花园那边而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再问医理
转眼到了第二日,庆君挑灯夜读,总算把农士交给自己的手札看完了。不过也只是看完了而已。这段手札中,是农士近几年对于医理的总结,中间有许多与自古相传的医理相悖之处,故而庆君看得也不过是囫囵吞枣而已。
早晨在赫连燕英这边的院子与赫连燕英和陆采荷吃过早点之后,就寻到了农士的这边院子,农士已经吃过早点,此时正在打五擒拿,见庆君过来慢慢收了手上的动作,问道:“手札都看完了?”庆君点点头道:“都看完了。只是个中道理却是没有看懂。”
农士闻言点点头道:“还记得书中第一段吗?”庆君默想一下出言背道:“论曰: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栗,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赍百年之寿命,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咄嗟呜呼!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痛夫!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而进不能爱人知人,退不能爱身知己,遇灾值祸,身居厄地,蒙蒙昧昧,惷若游魂。哀乎!趋世之士,驰竞浮华,不固根本,忘躯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
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
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脏。经络府俞,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极。自非才高识妙,岂能探其理致哉!上古有神农、黄帝、岐伯、伯高、雷公、少俞、少师、仲文,中世有长桑、扁鹊,汉有公乘阳庆及仓公。下此以往,未之闻也。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省疾问病,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候曾无仿佛;明堂阙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孔子云: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次也。余宿尚方术,请事斯语。”
农士点点头道:“记得不差,那你可记得这段话是谁说的?”庆君如实的摇摇头道:“弟子不知道。”农士道:“这是汉代医道大家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的话,之前虽然医术之理你已经从我给你的医书中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是到底没有为人看过病,这些病症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你自己都是糊涂的,所以我才将这手札给你,想来如果你到了神农谷百味师兄就算要考你,大概也只会从此中出题。”
庆君闻言方知道农士让自己看这手札的意图,道:“那师傅,你是否能为徒儿讲解一番呢?”农士见庆君一脸的求知之相略感欣慰,道:“咱们进屋说。”说罢转身进了客房,坐到待客的椅子上,指着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对庆君道:“你也坐。”
庆君依言坐下,但是一双眼睛还是盯住了农士,农士见状笑着开口道:“病人脉微而涩者,此为医所病也。大发其汗,又数大下之,其人亡血,病当恶寒,后乃发热,无休止时。夏月盛热,欲着复衣;冬月盛寒,欲裸其身。所以然者,阳微则恶寒,阴弱则发热,此医发其汗,令阳气微,又大下之,令阴气弱。五月之时,阳气在表,胃中虚冷,以阳气内微,不能胜冷,故欲着复衣;十一月之时,阳气在里,胃中烦热,以阴气内弱,不能胜热,故欲裸其身。又阴脉迟涩,故知亡血也。
脉浮而大,心下反鞕,有热。属脏者,攻之,不令发汗;属腑者,不令溲数,溲数则大便鞕。汗多则热愈,汗少则便难,脉迟尚未可攻。
脉浮而洪,身汗如油,喘而不休,水浆不下,形体不仁,乍静乍乱,此为命绝也。又未知何脏先受其灾,若汗出发润,喘不休者,此为肺先绝也。阳反独留,形体如烟熏,直视摇头,此为心绝也。唇吻反青,四肢漐习者,此为肝绝也。环口黧黑,柔汗发黄者,此为脾绝也。溲便遗失、狂言、目反直视者,此为肾绝也。又未知何脏阴阳前绝。若阳气前绝,阴气后竭者,其人死,身色必青;阴气前绝,阳气后竭者,其人死,身色必赤,腋下温,心下热也。
寸口脉浮大,而医反下之,此为大逆。浮则无血,大则为寒,寒气相搏,则为肠鸣。医乃不知,而反饮冷水,令汗大出,水得寒气,冷必相搏,其人即结。
趺阳脉浮,浮则为虚,浮虚相搏,故令气结,言胃气虚竭也。脉滑则为哕,此为医咎,责虚取实,守空迫血,脉浮、鼻中燥者,必衄也。
诸脉浮数,当发热而洒淅恶寒。若有痛处,饮食如常者,畜积有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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