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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后那里离开之后,萧塬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豫国公府的,不过他才刚刚走出皇宫大门,就被一名太监叫住,说是皇后还有事情找他,请他回去一趟。
于是萧塬只好跟着小太监又来到了皇后这边,此时的皇后依旧在和如月公主聊天,只是一旁多了一道屏风。
“见过娘娘,不知娘娘还有何事询问?”萧塬行礼之后,对着皇后问道。
“我且问你,以你这火烧酒的品质,就算没有皇家的参与,你想要对付李家也应该是轻而易举吧?何必白白送上一成的干股呢?”孙曼云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萧塬一愣,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如月公主,而如月公主则是微笑着点点头。
萧塬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娘娘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哦?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孙曼云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问道。
一般人可不会这样说,毕竟谁也不想听假话,更何况你还说出来了。
“假话就是为了更加保险,我相信哪怕陛下和娘娘秘而不宣,咱们这边也守口如瓶,但是李家依旧能打听到,酒肆之中有皇室的份子!他们只要知道了,那么就是彻底击溃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击!”萧塬拱拱手,回道。
孙曼云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这话要是萧塬直接说出来,她也会相信是真的,但是萧塬既然说是假话,那么必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于是开口问道:“那么真正的原因呢?”
“因为臣害怕!”萧塬直言不讳的回道。
“哦?”孙曼云眉头一挑,问道:“你怕赚的太多,引起陛下的不满?”
“非也!”萧塬摇摇头,说道:“一个国家有很多的禁品,是不能随意交易的,比如铁器,因为可以用来制造兵刃、甲胄,如果有人掌握了一城的大部分铁器交易量,娘娘觉得陛下会无动于衷?”
“可是酒水并不在禁品之列!”孙曼云轻声回道。
“但想要酿造酒水,就需要粮食!”萧塬叹了口气,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市场上的酒水参差不齐,各家卖各家的,自然相安无事!但是火烧酒面世之后,臣相信他一定会快速的占领市场,乃至于成为京都品质最好、售卖最好的酒水!”
“然后呢?”孙曼云眉头微微一皱,她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却又无法完全理解萧塬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娘娘,你想想,陛下当初为何要下达禁酒令?还不是因为粮食不够?人吃的都不够了,哪还能去酿酒?但是这条命令根本无法真正实行,因为粮食不够吃的只有百姓,那些世家大族可不缺这口吃的!他们就算不售卖酒水,但是自酿自饮,陛下也无法追究!”
萧塬的话让如月公主和皇后都不禁点点头,但是这又和酒肆有什么关系?
“如果咱们的酒肆没有皇室的参与,那么粮食够不够,根本不是我要担心的事情,因为这是官府的事,是陛下的事,粮食少,价格高,那么我就相应的减少酒水的产量,同时提高酒水的售价,该赚的我依旧在赚!”
见到两人不解,萧塬笑着说道:
“而且我相信咱们酒肆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京都第一!每天的交易量取决于咱们每天的生产量有多少!没有皇室的参与,那么酒肆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自然是能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可是如此一来……必然会对粮食的需求量增加,从而导致粮食的大量消耗!长久如此,我怕陛下会将我的脑袋挂在城墙上去!”
如月公主被萧塬的话逗的笑了起来,说道:“所以你才将父皇和母后拉进来?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就可以躲在他们身后,对吧?”
孙曼云则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屏风,脸上就连半点笑意都没有。
“这种事情,你以为陛下想不到?只要陛下察觉到火烧酒有成为京都最好酒的潜质,那么他肯定就能知道这背后所蕴含的意义,有了陛下的掌控,这酒肆自然不会出问题,毕竟这也算是娘娘的产业,到时候如何控制粮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萧塬翻了个白眼,说道:
“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极力给皇室一成干股的原因,赚多少钱不是目的,目的是让陛下能清楚的知道京都的粮食价格,以及粮食的走向!如此,这项生意才能长久!而我们……也能跟在陛下身后,赚点碎银子花花……”
萧塬说完之后,孙曼云沉默着没有说话,如月公主则是感叹,一门小生意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一想到这里,如月公主顿时就明白了,为什么萧塬一开始就信心十足,认为父皇一定不会拒绝这一成干股了。
不过随即她又有些怀疑,父皇并不擅长经商,真的能如同萧塬所说,看出萧塬的用意么?
而且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是不是萧塬将自己的父皇想的太厉害了?
于是如月公主看向皇后孙曼云,似乎想要从她那里获得答案。
只是此时的孙曼云正在思考萧塬的话,难道一间酒肆,就真的能看出京都的粮价?甚至左右京都的粮食价格?
别看她平常并不理政,但是唐杰民有事都会找她商量,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她并不陌生,仅仅只是简单的思考片刻,她就想清楚了。
想要通过一家酒肆就做到萧塬所说的那种程度,那么这家酒肆就必须包揽京都大多数的酒水生意。
可火烧酒能做到这种程度么?孙曼云不知道。
因为她并不懂经商,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想要包揽京都大多数的净水生意很难,火烧酒只是有这样的潜力,而不是真的已经做到了。
想到这里,孙曼云微微一笑,不留痕迹的转移了话题,转而和萧塬拉起了家常。
“听说你的伯爵府是之前郑国公的旧宅?我想应该是户部的人弄错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给你换个地方!”聊了一会之后,孙曼云突然想起,昨日皇帝陛下说的话,于是笑着对萧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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