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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也罢,权当自己所托非人罢。
&esp;&esp;常嬷嬷把心一横,终于站了出来。
&esp;&esp;“都是老奴不好,让小姐为难了。”常嬷嬷说话的时候面色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她郑重地撩衣衫跪在地上,冲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老奴自小姐出生起便服侍于她,又跟着陪嫁来公府多年,从未曾出过半点差错,知道这罪责严重,必定是不敢让小姐知道的。只因太过疼爱小姐,怕四姑娘上京来让她不悦,这才暗自做下这些事。只想着让小姐眼巴前清净一些,谁知道弄巧成拙,老奴也不辩驳什么了,就请老太太发落吧。”
&esp;&esp;“常嬷嬷……”小柳氏这回是真的哭了,上前抱住常嬷嬷跟老太太求饶,“嬷嬷知道错了,老太太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esp;&esp;许安然见她如此,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常嬷嬷一直跟着小柳氏,若是以后不在了,小柳氏伤心且不说,缺了一个助力倒是真的。
&esp;&esp;陶然院里从刚才几个婆子咋咋呼呼要抓人,到现在主仆全都哭哭啼啼地求饶,局势翻转也不过这一会的功夫。
&esp;&esp;段晚宁却稍嫌不足,她还备着后手,看来今天是用不上了。不过她也想过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因为所有的事都是常嬷嬷出面,小柳氏自然可以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摘干净。
&esp;&esp;但也就只有这一次了,段晚宁的目光停留在抱头痛哭的小柳氏主仆身上,心思却已经反飘远。不知道迎水庄现在怎样,玲珑醒过来没有,法宏寺里还有个白四礼,都是需要她处理的事情,与之一比,眼前这群乱七八糟,真是惹人厌烦。
&esp;&esp;“好了,都别哭了。”老太太拍了拍扶手,“如烟,常嬷嬷犯了大错,你却叫我饶她这一回,那你能保证没有下一回吗?”
&esp;&esp;小柳氏闺名如烟,只不过老太太只是偶尔才叫她这个名字,也只有郑重其事的时候才会如此。因为大柳氏名叫柳含烟,当年府里上下都烟儿烟儿地叫,等小柳氏嫁过来,平常时候反倒不好再叫她名字了。
&esp;&esp;老太太说完,却不等小柳氏答话,而是接着划下道来:“毕竟常嬷嬷做的都是针对四丫头的,若说饶过她,也得四丫头发话才行,是不是?”
&esp;&esp;许怀山皱了皱眉,上前道:“老太太,这怕是不妥。”
&esp;&esp;老太太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只望着段晚宁:“四丫头,你觉得呢?”
&esp;&esp;小柳氏赶忙转身,冲段晚宁道:“四丫头,常嬷嬷虽做了错事,可好歹她年岁大了,老糊涂了,你看在她一把年纪一身病痛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我叫常嬷嬷好好向你赔礼,常嬷嬷,你快。”
&esp;&esp;常嬷嬷也转了个身,冲段晚宁磕头:“四姑娘,老奴知错了,求四姑娘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必定痛改前非,将来……”
&esp;&esp;“常嬷嬷。”段晚宁打断她,“你叫我如何饶你这一回呢?”
&esp;&esp;众人愣了一下,常嬷嬷试探着问:“四姑娘的意思是?”
&esp;&esp;“你希望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现在我们离开陶然院之后就像这些事从未发生过一般,该如何如何。是不是?”
&esp;&esp;常嬷嬷和小柳氏对视一眼,怯生生道:“四姑娘宽宏大量,必定体恤老奴。”
&esp;&esp;段晚宁垂眸,轻笑一声:“那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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