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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替阿芜回答道:“身份已经确定了,但是犹豫当地的团伙内斗,涉及这件事的人已经死了,无法出席。”
秦凡脑门上的青筋爆起,他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阿芜:“是谁让你说这种话的?”
阿芜的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平静的说道:“没有谁授意,我只是说了实话。”
“实话?哈哈哈,你知道实话是什么吗?实话是,如果不是有人等着说这段话,你他妈的早就该死了!你还站在这儿喘气儿,就他妈的是有人故意的!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因为不光我一个人觉得你像秦若,他他妈的想让你继续假装秦若,装一辈子!”
秦凡说完之后破口大骂,随即又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显然是刺激过度,一时间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阿芜看着他不演的这出戏,不知道是想装神经病逃过判刑还是故意想说这段话给他听。
白潇楠没有坐在听众席里,这个案子没有公开审理,听众席里只有秦家公司的几个股东和相关人员,白潇楠找了不少人活动这件事,又怕提前打草惊蛇,为了避险他没有出席来看阿芜的表现。
他是那么的放心,别的环节都可能出问题,只有阿芜这个最关键的证人不会有问题。
阿芜收回目光,坐回了座位上,他低着头,继续听着律师们之间你来我往的寻找着对方话语间的漏洞,而他已经不想再说话了,这段话说一次就已经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气和勇气,他现在只想回家。
他想回到白潇楠身边,他想看着白潇楠对他微笑,他想知道他做这一切是值得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最想回到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他像一只没人要的狗一样被拖到白潇楠面前,那个时候白潇楠告诉他,他属于他,他永远不会放弃他,他一定会问自己一声,他凭什么不会放弃呢?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当时以为那是最可怕的威胁,却没有想到这会变成他赖以为生的承诺。
因为秦凡的反应,法官宣布休庭,明天再继续,阿芜松了一口气,在律师和保安的护送下从后门出去了,白潇楠的车就停在门口,看到他出来,黑色的车窗摇了下来,白潇楠坐在车里,对他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一个笑,阿芜差点站不住了,他小跑着过去打开了车门,一把扑到白潇楠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死死的不肯放手。
“辛苦你了。”白潇楠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中也显出了疲惫,这么久的筹备,开庭前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他抱住了阿芜,把脸埋在阿芜的脖颈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回家吧。”
“嗯,我们回家。”阿芜点点头,声音埋在白潇楠胸前,闷闷的。
白潇楠一下下的梳理阿芜的头发,司机开动了车,阿芜想,他们要回家了,回他们的家。
秦若回来的那天,阿芜没有跟白潇楠一起去接他,他不再欠秦若,可是还有一个人欠他的,那个人需要付出代价。
秦若穿过机场的人群走出了接机口,茫茫人流中,白潇楠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一瞬间,他觉得世界好像停住了,人群停下了脚步,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时间也彷佛停在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秦若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精致的一碰就碎,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怕惊扰了这个妖精一样不属于人间的少年。
即使已经过了二十岁,但秦若看起来依然是那个穿着白衬衫,不太爱笑的少年。
秦若也看到了白潇楠,他抬起手打招呼,“嗨,我在这儿呢。”
白潇楠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秦若摇着头对他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三年了,你都不认识我了?”
白潇楠想抱一抱他,但他抬起手,最终只是用力的拍了拍秦若的肩膀,“回来就好。”
秦若淡淡的笑了一下,眼圈却有点发红,“是呀,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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