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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灵之怒开始平息,地底地震逐渐减轻最终回归于无。拉格姆带着焱和玛十原路返回,山髓氏族的成员们逐渐开始出来活动,让这个空阔的地底世界多了一分生机。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伴随着氏族成员的交流声回荡。焱依然记得这种声响,每当殇搞鼓他的奇怪玩意的时候,总是会伴随着这种声音。只是无论是殇的敲打声还是自己部落制作武器时的敲打声,与这里的声音比起来总感觉有着什么不同。
焱向着一个洞屋望去,里面一个山髓氏族成员正在敲打一块暗红的岩石。他每一锤都十分考究,似乎是在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几乎每个洞屋都有一套打制工具,就像是日常生活一般不可或缺。
“我们山髓氏族以山魂为生这你也知道,但可能你并不清楚山魂的摄取方式。”拉格姆看到焱似乎很好奇,就在一旁解释道。
“你应该也看到玛十的斧子了,那斧子和我的武器一样,都是由拥有山魂的岩石打造,每当氏族成员成长或有重大变化时,都必须重新打造山魂武器。这武器与我们共生,互相滋养。”拉格姆手中的武器似有光芒闪过,回应着拉格姆的解释。
焱听到这里还是有些疑问:“互相滋养?山魂难道不是类似于食物一样的东西么,总有一天山魂会消耗殆尽,到时候怎么办?”
拉格姆道:“山魂并非死物,它能自行成长。我们的祖先也曾经有过直接吸取山魂的历史,但眼下山魂逐渐枯竭,才不得不启用这种古老的山魂共生法。当玛十长大后,他也要取出斧子中的山魂,将其移植到新的武器上,通过融合其他山魂扩大山魂的力量,以维持不断成长的体魄。”
之前见过食用岩石的阿亮,现在又见识了摄取山魂的部族。这世界奇奇怪怪的事物可真是无穷无尽。
行至地底世界中段,一处较大的洞屋出现在道路尽头,焱发现祸和芮也出现在了这里,应该是有人引导他们。
“焱,没出什么事情吧。”祸看到焱回来,走过去询问道。
焱摸了摸头,有些尴尬道:”说有事倒也没什么,但也不能说没事。反正到时候见到长者你们自然清楚了。“
拉格姆端详了一下祸和芮,然后道:“看来二位也是客人,那就一同与我进去交谈吧。”
五个人走进屋中。和一般的洞屋一样,这里也有一套打制工具,只是从痕迹上看来似乎已经尘封已久。走入内室才看到一位老人坐在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让这里显得十分明亮。
一位战士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老人听完后点头道:“我都清楚了,你先回去吧。还有客人要招待。”
焱认出这是和他们一起面对穹纹的战士之一,看来是先行回来进行汇报了。那战士没有理会五人,直接离去。
老人笑道:“哈哈,别介意。他可能对你们有什么误会,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下面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拉格姆啊,你做的或许没错,但这并不能让族人们认同。”
没等拉格姆说些什么,老人又对焱他们道:“好了好了,也别让客人等咱们。随便坐,就当是陪我聊聊天,我会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你们的。”
几个人围着火焰席地而坐,焱略带歉意道:“长者,是我击退的穹纹,但是确实有些冲动,不知能否补救。”
老人摆摆手道:“先别那么着急,先听我说完也不迟。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与山魂间的关系了,也知道我们面临的窘境。地灵是山魂的主人,虽然山魂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但依然可以作为讨价还价的筹码。几年前,地灵们开始暴走,不断攻击生者,虽然他们无法从这里脱身,但失去了所有采掘场的我们就成为地灵们的目标。”
焱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如果山魂没有枯竭的话,山髓氏族就不用来到这里进行开采,也自然可以回避地灵的攻击。真是什么事情都撞一块了啊。
老人继续道:“地灵们对生者的渴望日益强烈,为了双方的利益,我们达成了约定。山魂与生者,我们就这样维持着微弱的平衡。但这种平衡现在看起来也难以维持,我们无法抵抗地灵的全力攻击。”
地灵看起来并不像以生者为食粮的种族,为何要以这种形式来得到山髓氏族的成员呢。无论是地仆还是地灵,焱都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渴望。
“地灵们如此想要得到生者的躯体,你们一定知道什么原因吧。如果还有别的方法满足地灵们的需要,就能解决现在的局面。”焱如此问道。
老人摇头道;“地灵们什么都不愿意透露,只是说为了伟大的使命。我们人微言轻不可能和地灵平等对话。拉格姆也曾试图与地灵谈话,但最终也无功而返。我们也是无从下手。”
祸和笍一开始觉得别人的家事自己不应该过多插手,不过此时看来山髓氏族应该也有自己的难处,加上焱又做了那种事情,自己自然不能装作无事一身轻。笍借机问道:“战士长多次阻止族人的献祭,那地灵们是怎么回应的?”
拉格姆握紧手中的战斧道:“如果我们不主动献祭,地灵们就会发动攻击强行掳掠。也会有的族人瞒过我们自己献身以求平息怒火。长者,就此机会我就直说了,当初决定迁徙至此也是您的决定,说是为了寻求共生的道路。但眼下呢?这绝非共生,而是单方面的额欺压。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你说说要怎么做?”长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不作出牺牲就是举族灭亡,全力反抗我们绝无获胜的可能。拉格姆,你作为战士长应该以大局为重,个人生死与族群比起来不值一提。你也听到了,十个族人与你,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
焱没想到长者会说出这样的话,尽管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究竟好不好那就说不清楚了。玛十在一帮低着头盯着地面,他知道长者是怎么想的,与族人们一样,长者也不支持拉格姆的做法。
“长者不必担心,我从担任战士长的第一天起,就以氏族的利益为己任。既然地灵给出了选择,我责无旁贷。”十个族人与自己,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是说好了这件事情由我来负责么,可别这么快下决定啊。”焱的声音传来,逃避责任?自己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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