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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默的安静。
隔壁家电视机里放着的音乐声格外清晰,她听到那句有名的歌词——
“那就算了吧,再爱都曲终人散。”
心跳猛地一震,她下意识地抬眸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那道歌声也同样传到门里的宋执锐耳中。
两个人十几年的默契,大概就体现在这之上。
分明都知道答案了,却谁都没有先开口。
虞清雨咬着下唇,水雾在瞳孔中朦胧聚起,又缓缓消退,肩颈却无形间挺得更直。
最后还是宋执锐先开的口:“寒舍简陋,就不留你了。”
“执锐哥……”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恩恩爱爱不能回家说嘛!”隔壁邻居尖锐的男声平地起音,所有眷眷留恋登时消弭。
“……”
隔着那扇陈旧的大门,宋执锐说:“清雨,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残酷又现实。
是逃避,也是决绝。
虞清雨手颓然放下,他的拒绝已经很清楚了。
或者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喜欢宋执锐,似乎是一件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们青梅竹马很多年,虞清雨分不清那些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似乎喜欢已经在她生命中许久。
只是他身边围的人太多,她从来挤不上去,也骄傲地不愿去挤。
有风自来,这是从前宋执锐最常说的一句话。
很不巧地适合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她没说过,他也同样没说过。
直到宋家破产,天之骄子一朝跌落,他消失地很快,抓不到一点影子。
大概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
不管是他破产前,还是破产后。
濛濛细雨,沾湿她的长发,雨珠挂在她的眉睫上,眨动间簌然坠落,落在她的长裙上。
精致华贵的礼裙掠过定制款的高跟鞋,长长拖尾刮过湿漉的路面,染上泥斑和水印。
夜雨冷清,一辆低调的黑色布加迪轿车,同样停在那间老旧小区外,车窗倒映出失魂落魄的身影。
司机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港普:“先生,要去接太太吗?”
坐在后座的男人低眸,修长指骨轻轻叩响中央扶手盒,筋络分明,手腕内侧卧了一枚胭脂色红痣。
三楼的灯光灭了,暗昧落下,线条利落的侧脸在车窗上投下一道俊美的剪影。昏暗光影浮动,深眸淡漠湛然,冷光微凝。
指节扣在黑色衬衫的领口处,矫正领带一点微斜弧度。
掀开眼皮,淡淡扫过不远处那个纤赢瘦削的身影,黑眸如墨,偏冷的音调比窗外细雨还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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