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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但许嘉玥与我母亲又何其无辜（第2页）

“不可能！”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容国定在容落眼里，纵然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对儿子不够慈爱的父亲，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容国定手上会沾满了别人了鲜血。

沈慕山不言不语，可是眼眸里泛着的冷光与笃定，却让容落忍不住再次开口，“慕山，容国定既然对你母亲有爱慕之情，那又怎么会对她下手？”

容落的母亲是因为长得像沈慕山的母亲，所以才会成为容国定的女人，这个事情容落听了以后虽然也会觉得心里有疙瘩，但是比起让要让他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承认自己的母亲曾经有过母凭子贵的上位心思，前者对容落的影响还不那么大。

可是，因为沈慕山对于容国定所作所为的猜测，容落却还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就对容国定有了一定的维护。

他捏紧了拳头，抿唇，把手上的资料放下，深吸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冷静地语气，睁开眼睛，容落满脸的认真与诚挚。

“是，他可能为确实有问题，这一点我从来都不否认，但是慕山，如果他真的在你母亲的身死里充当了一个推手的角色，那么，对你而言，对我而言，甚至对容国定自己本身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容落的父亲是沈慕山的母亲死亡的推手。这个念头和猜测一旦被证实，就算沈慕山跟容落之间的感情再深，又怎么能够深得过血海深仇？而对于容国定而言，他爱慕了秦如槿大半辈子，如果他就是害死秦如槿的人之一，他又良心何安？

任何一个男人，对于自己深爱的女人，都不会是想要她死的。

否则容国定不必想方设法地帮沈雍，也不会在沈雍把沈氏搞得乱七八糟，非要秦如槿挺着大肚子去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伸出援手。他要的，不是一个女人的身体，而是一个女人的心灵，或者说得更具体一些，容国定要的是秦如槿的心。

因为越得不到就越想要，越想要就越觉得珍贵，越觉得珍贵就越是不能自拔，越是不能自拔，容国定别说是自己对秦如槿有半分伤害的意思，就算是别人有这个心思，他都不会允许的。

“沈雍当年出逃，不就是因为容国定去举报了他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样子，沈雍可能还会一直盘踞在沈家！”

“我虽然不喜欢容夫人和容国定，但是容夫人那一句话说得没错，你母亲这辈子除了嫁给沈雍是一件让人觉得可怜又痛惜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都让任何一个女人羡慕得要妒忌。”

“慕山，沈雍是容国定亲手举报的。这一点，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

容落的声音不自觉地就高了起来，仿佛这个样子就能够说服沈慕山。

沈慕山的眸色沉了下去，声音依旧是平淡无波的，可是嘴角却微微地弯了弯，唇边挂上了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目光深邃而悠长，“阿落，从前到现在，你只要一说谎，一紧张，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捏紧自己的虎口。”

沈慕山的目光落在了容落的手上，容落连忙把手放在大腿两侧，虽然紧紧地攥着拳头，但是很显然，沈慕山说的话是对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慕山自顾自地说话，“是那一年，我还在学校读书，你来看我，结果碰上了沈雍的人。”

“他们一路尾随你，你当时抗住了一批人，笑着跟我见了面，说你被仇家追杀，无可奈何只能躲到我这里来。我信以为真，你第二天就说要走，可是却穿着我的衣服。

“我们本就长得差不多高，那群人认不清黄种人的人脸，以为你是我，一路从学校门口追杀你到机场。

“赵甜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已经半死不活……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在缝针。那个该死的医生说，今天的倒霉鬼太多了，已经没有了，你就咬着牙让那个蠢蛋给你直接动刀子，结果特么的是那个傻医生看你穿得破破烂烂一身血迹，以为你是个活不长的穷鬼，舍不得把箱子里的给你用。

“我就站在那里陪着你，看着你被一针一针地缝合伤口。你特么的还对老子笑，说真特么的一点不疼。”

沈慕山的语气里依旧没有半分的波澜，可是他望着容落的眼睛里，却明显有水光泛起，不过也只是一瞬，容落僵在原地，仿佛看花眼了一般，视线再对上沈慕山的时候，已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了。

“你跟赵甜甜好到现在，只凶过她一次。我去的时候，她哭得跟泪人一样，你还能一边忍着疼，一边安慰她，结果见了老子，顿时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赵甜甜到现在还记得这个事情。”

他也记得。

容落依旧没有说话，但是紧紧攥着的拳头，却在慢慢的松开。

沈慕山注意到了。

他目光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又仿佛在透过容落去看别人，“你捏着虎口，那个傻医生一边给你缝合，一边跟我说，这块地方不能要了，这个也要割掉，这个糟糕透了，你们这些倒霉鬼，不要把脏东西都带到我这里来。”

容落已经完全的松开了拳头，他眼底闪烁着水光，蓦然地笑了出来，“是，后来，你看他帮我把伤口缝合完了，提着他的领子，就把他给狠狠地揍了一顿。”

容落的笑容里满是怀念与感慨，可是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沧桑。

沈慕山定定地望着他，一向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声音也柔了几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强硬得让人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所以，阿落，我不可能再忍下去。”

“周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交给金阳去办。”

“你心里清楚得很。”沈慕山的声音冷冷冰冰的，让人听了忍不住要发抖，“容真真没有了周博这个爪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可你还是心软了。”

“容真真求你，你就放了手。你求我，我就放了容真真。”

“容真真固然无辜可怜，但，嘉玥何其无辜？”他剑眉星目，俊朗的容颜里，一片寒霜之色，“我母亲，又何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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