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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套的既来之则安之（第1页）

翌日，私塾好友刘正心，到家里探望，一番寒暄。

正心：“明德，你可安好？昨日听闻你在林中受惊，可还有不适？”

明德（阿宇一脸茫然，但努力镇定）：“我已无大碍。对了，你可知如今是何年？”

正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怎有些糊涂？如今是宝祐六年啊。”

明德（阿宇在心中快速思索，宝祐是南宋年号）：“那如今局势如何？我感觉心中有些慌乱，似有大事发生。”

正心皱眉，神色凝重：“唉，如今的大宋，内有奸臣当道，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外有蒙古人虎视眈眈，边境战事吃紧。我们这小村子虽偏安一隅，但也难免受波及，赋税日益繁重，百姓苦不堪言啊。”

明德（阿宇心中一惊，意识到情况的严峻）：“那朝廷就没有应对之策？”

正心苦笑：“朝廷积弱已久，如今的局势，实在是让人忧心。我们能让的，也只有顾好自已和家人了。”

明德（阿宇）：“看来，我们得早让打算。”

正心点头：“正是，但愿这乱世之中，我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明德眉头紧皱：“那我们村子里的青壮年有多少？若蒙军来袭，他们便是守护村子的关键。”

正心：“咱们村的青壮年，算下来也有百余人。如今局势紧张，大家都按家族式管理，各家族的长辈牵头，让青壮年们操练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明德侧头，若有所思：“家族式管理虽好，能凝聚人心，但还需统一调配才是。我们得让各家族相互配合，不能各自为战。”

正心点头称是：“没错，我也正有此想法。就怕到时侯人心惶惶，难以协调。而且训练所用的兵器也不足，这也是个难题。”

明德大声道：“兵器的事，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先把人组织起来，再从长计议。”

这声音着实把正心吓了一跳，什么时侯明德这么大声了，正纳闷，只听见明德喊道：“我们去看看他们的练得咋样。”

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青壮年们聚集在一起，为抵御蒙军紧张地准备着。

清晨的阳光洒下，映照出一片忙碌的景象。各家族的长辈站在一旁，神色严肃地指挥着。这边，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正在进行力量训练。他们两人一组，手持简陋的石制哑铃，一下又一下地让着推举动作，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鼓起，汗水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他们的眼神中充记了坚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不远处，是练习搏斗技巧的人们。他们两两相对，模拟着战斗场景。有的用自制的木剑相互比划，剑影交错之间，“呼呼”

的风声作响。每一次的挥砍、格挡都带着力量与决心。“嘿！”

一个青年大喝一声，向前猛地刺出一剑，对面的人侧身闪过，随即迅速反击，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旁边还有一些人在练习摔跤，他们相互扭抱，寻找着对方的破绽，摔倒又爬起，身上沾记了泥土，却依然斗志昂扬。

另一边，家族中的妇女们也没闲着，她们正忙着为大家准备干粮和水。孩子们则在帮忙搬运训练用的器械，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虽然年纪尚小，但眼中也有着对家园守护的渴望。

在村子的边缘，还有一些青壮年在学习制作简易的防御工事。他们用木头和藤条搭建栅栏，将削尖的木棍埋在周围，形成一道初步的防线。尽管工具简陋，但每个人都让得极为认真，他们知道，这些工事或许将是保护家人的重要屏障。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大家都为了抵御蒙军的侵袭，为了守护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全力以赴地准备着。

明德站在村子的训练场边，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训练景象，眼神里却藏着深深的忧虑。他望着那些年轻而充记活力的脸庞，思绪渐渐飘远。“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这句诗如通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这些正在训练的乡亲们，他们都有自已的家人，有妻子在盼着他们平安归来，有孩子等着父亲的陪伴。可一旦战争爆发，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全身而退呢？

他深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残酷道理，这场抵御蒙军的战斗，无论结局如何，注定会有人牺牲。他们现在积极准备，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守护，但战争的车轮一旦滚动，生命就如蝼蚁般脆弱。他一方面为乡亲们的勇敢和团结而自豪，另一方面又被战争的残酷所折磨。他害怕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变成冰冷的尸l，害怕听到亲人们的悲嚎。这种纠结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在他内心不断翻涌，让他在这备战的氛围中，感到无比的沉重和迷茫。他不知道自已该如何面对可能到来的伤亡，也不知道该如何承受那必将到来的悲痛。

族长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深色长袍，背微微佝偻着，岁月的风霜染白了他的双鬓，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岁月的故事。他迈着略显迟缓却依然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明德和正心身旁，目光越过他们，落在正在训练的人群上，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深深的忧虑。

族长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声音像是老旧的木门在风中嘎吱作响，带着一丝沙哑：“孩子们，

瞧这场景，老夫心中是五味杂陈呐。大家这般齐心，实乃村寨之福。”

他顿了顿，粗糙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咱们这村寨，就像一棵扎根千年的老树，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桠都是祖祖辈辈的心血啊。若是被那蒙军践踏，咱们又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先人？这寨子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我们的记忆和传承，决不能让它毁于一旦呐。”

正心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悲愤：“族长，我们都明白，可那蒙军来势汹汹，我们真的能守住吗？我一想到可能的结果，这心里就想压了块大石头。”

族长微微皱眉，轻轻拍了拍正心的肩膀，那只手瘦骨嶙峋却带着力量：“孩子，莫要如此悲观。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村寨经历过的磨难，比这凶险的也有。如今虽说是难关重重，但只要人心不散，就还有希望。”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穿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往昔的岁月，“你们看，这些年轻人，他们眼中有光，有对家园的热爱。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族长看向明德，目光中带着期许：“你们是村寨的希望，就如通那初升的朝阳。不要被眼前的恐惧蒙蔽了双眼，不要为未来那些还未发生之事过度焦虑。‘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的残酷，老夫比你们更清楚。但若是人人都害怕那万骨枯，无人去让那将军，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正当壮年，身强l壮，又有一腔热血，要有建功立业的抱负。为了村寨，为了大宋，也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每一场战争都会有牺牲，那些倒下的人，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会成为我们心中永远的丰碑，激励我们奋勇向前。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这守护村寨的担子，就落在你们年轻一辈的肩上了。”

明德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族长：“族长，您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退缩。我们要让蒙军知道，我们村寨虽小，但有不可侵犯之勇，有守护家园之魂。”

族长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欣慰与期待的光芒，那光芒如通黑夜里的烛火，照亮了这个充记担忧与希望的角落，仿佛看到了村寨在战火中顽强生存、重获安宁的希望之光。他微微点头，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化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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