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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那老人转头打量他，半瞎的眼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林长辞淡淡问：“黄易安何在？”

小弟子走到老人面前，小心翼翼对他道：“长老……这位，就是我的师父。”

林长辞愣了一下，仔细观察着面前的人。

没想到，不过十年时间，黄易安就变成了这幅枯槁模样，和民间风烛残年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花白的头发蓬乱，皱纹横生，眯着眼睛，看得很吃力，任谁来看也不会相信这是名修士。

老人挥了挥手，小弟子诺诺称是，很快下去了。

“怎么？很意外？”

黄易安的声音也苍老不少，木然道：“我变成这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正是拜你的好徒弟所赐。”

林长辞面色不变，听他嘶哑道：“不愧是魔修血脉，教出的弟子也如此心黑手辣，连死也不让我痛痛快快地死。”

林长辞不想跟他废话，取出兔耳发饰道：“你把此人怎么了？”

黄易安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发饰，道：“你果然是为此而来。”

林长辞冷冷看着他，黄易安笑了一下：“林长辞，你既死而复生，怎么还是这样愚善？为个不认识的小弟子，连我也愿意见一见。”

眼见林长辞耐心耗完，他才慢慢道：“这东西非我所取，乃是他人给予。那人说，只要你见了这个，一定会来找我。”

“何人？”林长辞拧眉问。

黄易安摇头，道：“我发了誓，不能说，你也别问。”

林长辞收紧手指，眼神发冷：“要我其他方法让你开口么？”

“你大可试试，是我先开口，还是誓言先生效。”黄易安并不害怕他的威胁，敲了敲拐杖道：“那人仅要我告诉你一件事。”

他语气也和寻常老人无二，似乎还掉了几颗牙齿，发音稍微有些模糊，一字一顿道：“欲知玉镜台，须往九极去。”

又是玉镜台？

林长辞彻底失去耐心，几乎想转身就走：“尔等想要玉镜台便自去，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无关？”黄易安枯哑地一哂：“玉镜台与你关系如此之密，你不去寻，它还会来找你的。”

林长辞回头，见黄易安昏黄的眼珠里迸发光亮，嘴角咧出笑意：“可笑，真是可笑，最想置你于绝地的人竟并不是我们这些人，而是……”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顿住，捂着自己脖子咯咯了两下。

林长辞微微一凛，感觉他的气息忽然变了，不像本人，仿佛被什么魇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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