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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条破船1（第2页）

···，···。海面上，偶有海鹰张开双臂，缓缓滑翔，只是双眼死死盯住水面，牢牢锁住鱼群中那些探出头来呼吸的鱼儿，虽然大多快速潜入水面，但总有少数贪婪的鱼儿，想要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又或是想多望一眼和深海不一样的天空，它们吞吐水泡，飞越水面，不断尝试着这种“危险”的试探。

渐渐，海鹰双眼开始变得凌厉，但又耐心和聪明的忍住，和水底鱼影保持着相同速度和移动距离，很好的将水中的倒影和鱼群的鱼影重叠在一起。

突然间，它发现了合适的猎物，双翼开始逐渐收缩，两个爪子猛地张开，呈半弯曲状，组成了一双倒扣的铁钩子，整个身体化为一支利箭，径直的俯冲向水面，利爪精准的反扣住鱼影中变得清晰的身体，直接刺穿其中一条刚探出水面的鱼儿腹部。

感受到爪子的重量，收获了肥美的食物，海鹰如获胜的君王一般，长啸一声显示着天空猎手的威严，然后立刻调转方向，准备迅速朝着天空飞去。

但它没有发现的是，鱼影被冲散的正下方，隐藏着一只更聪明的“黄雀”。

“嗷”的一声响起，海鹰刚起飞的瞬间，一只硕大而类似于虎鲸的海兽，嚎叫着冲出水面，在海鹰惊慌而又不愿放手猎物的犹豫中，被张开的巨口连同着利爪之下的“猎物”一吞而下，为这一副倒挂在大地上安静的银河增添了一抹灵动。

猎人和猎物，每时每刻都重复的在这里上演。

“啪”的一声巨响，海兽身影重入海域，继续跟着重新组合在一起的鱼群，又开始了属于它独特的狩猎。

整片海域重归平静，时间仿佛又再次定格，水面与天空，又形成了统一的默契，上下两色，泾渭分明。

“归兮，归兮，蓬莱灵土，魂归故”

不知何时，这片静止海域的画面边缘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点，发出刚刚的声音，断断续续，随着声音的起伏，黑点的身边若隐若现的凝聚起一些淡淡的光圈。

而在黑点的旁边还有一个时隐时现的大一点的或蓝或白的“点”，它围绕着黑色的点，时而飞跃水面，时而消失不见，溅起的水花，在他们身后留下了一条条彩虹的尾巴。

“小玉，别调皮了，让我静静，都想不起师傅们出门时叮嘱的《引灵诀》了。”

还是想不起接下来的口诀内容，男子有些懊恼：

“这些个老家伙们，也没具体说怎么寻船灵线索，就告诉我几句口诀，让我自己历练，历练个屁，好像是这么几句吧，让我想想，蓬莱灵土，魂归故后面是什么？”

看着男子仰着头，眯着眼，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副仅有一米多长，半米多宽的小破“船”上，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被称作“小玉”的身影重新潜入了水面，几秒钟以后，又冲出了水面，从小船的这头直接飞跃到了那头。

“嗷，，嗷，，嗷”

“哎呀，小玉，喷我一脸口水，恶不恶心你。”伴随着几声嚎叫，几股水柱从男子正上方倾泻而下，正中男子的正脸，而男子也停止了思考和手中的动作。

“嗷嗷，嗷嗷嗷。”感受到男子的郁闷，小东西来了兴致，开心的在海中摇摆着身体，比男子大了近一倍的身体又轻快的来回飞跃着小船，继续朝着男子吐着刚吸入的海水，凝聚成一道道水柱，而男子的身后，又出现一抹又一抹的彩虹，为这空旷的海域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颜色。

“小玉，你真恶心。”男子眼前突然一黑，脸上被水柱中的一个异物附着，遮住了眼口鼻嘴，正在脸上蠕动着拼命逃脱，男子没好气的坐起身来，用手使劲拽开，原来是一只巴掌大的八爪鱼，似乎感受到男子扒拉的危险，八爪鱼拼命的又朝着男子脸上吐了一口墨汁。

“嗷嗷嗷，哦嗷嗷。”看到男子满脸黑色，小东西更开心了，围绕着男子的小船开心的跳跃起来，半截身子浮出水面，摇摇摆摆的跃动着，咯咯咯的发出嘲笑声音，仿佛在向男子示意，来啊，打我啊，打不着我吧，哎，打不着吧。

没有理会一旁的小东西，男子使劲用力将八爪鱼扒拉下来，随意的扔向大海，另一只脚从船底移开，出现了一个洞口，从船底冒出水柱，男子也不在乎这破洞，而是直接面朝水柱，冲洗脸上的墨汁，不到几秒钟，黑色的脸庞就洗了个干净，顺手捋了捋长长的头发，将它盘在了后脑。

男子大概二十出头，皮肤算白，但和雪白有差距，五官清秀，但又多了些灵动和深邃，穿着一身老旧的蓝青色的老式长衫，盘着长发，比富家公子哥多了一身破旧行头。

伸了一个懒腰，男子睁开双眼，看着这茫茫的海域，看了看旁边的小不点，一头蓝白相间的海兽，似豚非豚，头半圆，嘴长，背着有一根长长的尖刺，伏在背脊上，但又长着如触手一般的四足。

看了看此时已经正顶的太阳，没有理会海兽的“挑衅”，男子继续躺下，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随手将一旁一顶尖顶宽檐的竹子编制的斗笠帽盖在了脸上，一只脚重新堵住小破船的洞口，两只手又开始重复着掐动着一些口诀。

“小玉，你好歹也是海妖后代，虽然血脉稀薄了些，但好歹也有独霸一方的潜质，能不能霸气一些，威武一些，别总没大没小的，瞎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老家伙们放你出岛，可是让你在海里好好修炼，法诀有了，血脉激活不了，修不成海妖，成不了霸主，可是不能回桑岛的。”

听到男子的呢喃，小玉徘徊在小船旁边，好像回应着男子的话，但是没过几分钟，小玉又开始朝着男子吐起了水柱。

“哎，小玉，你没救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公是母，万一真踩了狗屎运踏入那传说之中的海兽化形之境，也不知道便宜了谁，还是祸害谁呢。”呢喃了几句，男子又继续嘴角念叨着那几句口诀，但最后几句总是想不起来，两只手开始交叉着继续变换着手势。

随着男子的口诀和手势的同步，在小船的周围，又开始有一层淡淡的浅淡的光圈出现，并逐渐扩大范围开始凝实，让徘徊在一旁的小玉忘了嬉戏，盯着男子若有所思。

“怎么没反应呢，难道是因为距离船灵太远了？没有任何感应？”

“奶奶的，这茫茫大海，怎么找呢，真像二师父说的，在海上独自漂流了六七年才遇到一只船灵？二师父太逊了，我肯定比他强，反正老家伙们也没限定完成时间，还是先睡会吧，自由啊，舒服啊。”连续尝试了多次以后，还是无法感应到目的所在，男子有些懊恼的停止了动作，然后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从出生以来未享受过的自由。

随着男子均匀的呼吸起来，在他的脑海中，开始逐渐刻录着这一片海域的地图，虽是茫茫无边，但也偶有海鹰捕鱼或海兽捕猎海鹰的画面缓缓的流淌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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