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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直跑出十多里地,麻三儿见后面确实无人追赶,这才揪住那胖老头儿的衣领道:
“今儿个别怪我们兄弟下黑手,都是你作孽在先,该着有此报应,今后你若是再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我一定将你的脑袋割下来当夜壶用。”
说完,也不等他开口,便轻轻拍了拍王大愣的脊背,待车子稍缓便顺势一推,将他如同皮球一般扔到车下,料想周围的荒草极深,总不至于摔坏了他,便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了。
二人脱离了险境,一路之上不敢稍作停留,直跑到繁星满天又月落日升,方才收住缰绳。他二人并不熟识路径,只知道借助晚间的星象一直向北即可,然如此一来竟是越走越道路崎岖,连大路也找不到了。此时,他们放眼四顾,除了茫茫林海和丛丛荆棘外,竟然连条小路也难找到,不觉都焦躁起来。
王大愣只好跳下车,他先用断木将车轮闸住,再将长套解了,放那两匹牲畜自去寻找掩藏在雪下的枯草吃,自己则用干透的荆棘拢了一堆火,将冻硬的番薯塞在炭火下加热起来。麻三儿见四周林木丛杂,恐怕引起山火,便将地上的积雪与石块围成简易的地炉,将二人的棉衣也解下来对着火焰烘烤。
待两人吃了烤熟的番薯,又向火烘热了脊背,方才忆起已迷失了路径,不觉又发起愁来。麻三儿思忖良久,方开口道:
“哥哥,我看不如舍了这车子,咱们各骑一匹牲口,蹚过前边的荆棘和树丛,翻过那座山,兴许就能寻到大路了。”
王大愣正然发愁,听了麻三儿的建议,当下拍手称好。二人各自背了行李,又将垫车的麻毯一破为二,权且充作马鞍,便骑上牲口,向着荆棘丛中走去了。
看上去低矮不堪的荆棘却极为厚重,茎叉上的根根尖刺足有二寸长短,刮到骡子的腿腹之上,立时便渗出了鲜血。二人听得坐下的骡子不断嘶鸣,心中颇为不忍,然此时退回,牲口便不敢再踏进这片荆棘丛了,只得以手代鞭,猛击牲口的后胯。那牲畜胯上吃痛,不得已奋起四蹄,连窜带蹦的拼命前进,竟然渐渐冲出了荆棘,离着山顶也越来越近了。
二人见山顶在望,都是满心欢喜,待要继续向前,忽然两匹骡子皆前蹄扬起,几乎要直立起来,他们都没有鞍辔存身,瞬间就被掀到了地上。麻三儿跌得腰胯酸痛,他正待跃起去抓那牲畜,却见山顶之上出现了一个身穿号坎,头戴缨帽的人,想那两匹骡子就是被他惊到了。那人一见他二人都被掀到了地上,也是吃了一惊,急忙一边吆喝牲畜,一边跑下来,帮忙捡起掉落的物品。麻三儿见他五十开外的年纪,虽然身穿号坎却全无兵痞之气,便上前打恭道谢。那人一边扶着王大愣站起,一边也打恭还礼,口中连说:
“我方才听得这边有牲畜嘶叫,想过来看个究竟。不料却惊了牲口,摔了您二位,真是对不住了。”
麻三儿急忙答礼道:“这两匹牲口乃是农家使用的笨力,看了您这身穿戴,自然要惊,却是怪你不得的。不过看您不像个兵丁。敢问此处是哪里,您尊姓大名?”
那人听后笑道:“俺不过是个跑腿儿的,哪儿有什么大名,认识俺的都叫俺郑老四。翻过山头就是俺的住处了。您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到俺那儿喝碗茶再走吧。”
麻三儿见他满脸至诚,便点头应允,随即拉起王大愣,牵了牲口,跟随那人翻过了山头。三人沿着下山路走了约有一顿饭功夫,那人便用手指道:
“看,前边儿就是俺的住处了。”
麻三儿与王大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林边有一处大庭院,远望金砖碧瓦,耀日生辉,一周遭却都是红墙,奢华之中竟隐隐透出皇家气派。
麻三儿曾在王府中做过护院差役,自是明了建筑格局中蕴含的成破利害,见了此等规模更是心惊不已。那人见麻三儿吃惊,便笑着说道:
“小兄弟莫怕,此处原是皇家供院,早年间乾隆爷东巡之时,就曾下榻此处。据俺爷爷讲,那时这一周遭的山林全都遍布了御林人马和八旗兵丁,真个是旌旗蔽日,矛戈生辉呀。可自打乾隆爷殡天之后,此处就随之荒废了。后代的主子各个懒散,难得出趟皇城,便再也没人到过这里。我家世代居于此处,权充个差役,到如今却只有我一人在此居住啦。”
话说到这儿,那人不由得长叹一声,脸上尽是不堪回首的沧桑之态。
麻三儿见他心中烦恼,便劝解道:
“您老倒不如也一走了之吧,凭啥还要这般费心为皇帝老子看场子呢?”
那人听后便苦笑道:
“这还不都是为了生计嘛。此处虽然寂寞清苦,却好在每半年就可以领到几两俸银,虽然不多却也是旱涝保收,够得上养家糊口了。”
谈话间他们已然来到了两扇朱漆大门前,麻三儿这才看清,其实那门上和墙上的朱漆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斑驳不堪了,只是从远处望去还能略略看出昔日的皇家气派,而近观就要大煞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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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差役上前拉开大门,门轴里即刻传来只有经过日久年深的消磨,才会有的刺耳嘎嘎声。三个人走进院子,麻三儿见院落与房舍虽然陈旧,却收拾得颇为整洁,显然是平常就有人居住的。那差役帮二人拴了牲口,又推开厢房,帮他们将行李搬到屋内,又张罗着打水给他们净面。麻三儿见他年纪大了就抢过水桶,自己打来井水,同大愣洗了脸,又每人喝了一瓢冰凉沁脾的井水,顿觉神清气爽,一路的疲乏也一扫而光了。
到了晚上,那人又拿出昨日刚打的山猪,在猪腹中塞满山蒜、山韭菜等野菜,又将外皮抹满湿泥,放在火上烧烤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山猪外皮的湿泥已被烤得干硬龟裂,里面的猪肉也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王大愣身形高大,饿的也快,可他为人木讷,不善言辞,只好用两眼紧盯着烧猪看。那人见了王大愣的神情,知道他已急不可耐了,便将山猪从火上取下,将干硬的泥块连同猪毛一片片剥落下来,露出了内里香气四溢的猪肉。
由于湿泥的包裹,山猪如同被半烤半蒸一般,外焦里嫩、肥而不柴,使得三人食指大动,当下也顾不得客套,便将猪肉撕开,蘸着山蒜和岩盐,大口朵颐起来。王大愣的口中塞满了猪肉,一面用手抹去嘴角边不断流下的肥油,一面含混不清的大颂赞美之词;麻三儿也吃得津津有味,一路之上他们饥餐渴饮,何曾享受过这等美味呢?只可惜这供院之中没有美酒,否则这一夜便是美酒配佳肴,十全十美了。
仨人儿风卷残云般吃了一只山猪,都觉得是齿颊留香,畅快不已。待收拾了碗筷,即将安寝之时,这老差役却又来嘱咐,说此地野岭荒山,夜间常有鬼怪出没。倘或在睡梦中听见了有人言语,切不可答音,否则极有可能被鬼怪挟去丢了性命,此地的山民常有被鬼怪挟去的,就是大白天也有那上山打柴的樵夫,入岭挖菜的农妇都莫名其妙的一去不回,就连尸首都无处寻觅了。麻三儿和王大愣听了,起初还有些悚惧,但一来二人正值年少,更兼有功夫在身,真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二来他们此次也走了不少的山路,却从未见过有什么妖魔鬼怪,此时又吃饱喝足,旅途劳乏,早就是昏昏欲睡了,于是就迷迷糊糊的随口应和,不觉间就都酣酣睡去了。
睡梦之中麻三儿仿佛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村舍,见到了自己个儿那些儿时的玩伴。他们各个都梳着两只小抓髻或是盘着一条小辫儿,穿着乡下粗布的衣裤;男孩儿都拖着两绺鼻涕,那破烂的衣袖上已经被蹭得晶莹发亮;女孩则手拿着爹娘给她们缝制的布偶,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孩子们纷纷围拢上来,拉着他一齐奔跑、嬉闹,在这嘈杂的嬉闹声中,却仿佛总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呼唤着麻三儿的名字,那声音忽而高亢尖利,忽而又低沉难辨,内中还夹杂着隐隐的哭诉与呵斥之声,让人听起来不觉肌肤战栗,尤如芒刺在背。他在睡梦中极力的想要辨明到底是哪里发出的此类怪响,但周围的一切却又逐渐模糊了起来,如同就要形成一个深深的漩涡,将他拉向无尽的黑暗,使他再也不能摆脱。就在此时,麻三儿突然感到腰上一疼,那些哭诉与呵斥之声连同那如梦魇般的漩涡竟然瞬间就褪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王大愣那震天的呼噜声。麻三儿睁开惺忪的睡眼,见王大愣的一只大脚正蹬在自己的腰眼儿之上,他嘴里兀自吧嗒的山响,好像仍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般。见此情形,麻三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想推开那只大脚,但又怕惊了他的黄粱美梦,就索性独自披衣下床,坐到窗边儿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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