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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灵山县后,林小小带着陆掌柜直接回衙门去见宋明修,而方呦呦则带着陆鸣去找秋夜。
因为念即将消散的缘故,无论是陆鸣还是林小小都没有将真相告诉陆掌柜。面对宋明修的时候,也是对事实进行了一番隐瞒。
林小小在陆家的水井下发现了一株特殊的植物,这株植物在井地发出幽幽蓝光,并且这株植物一被带出井水就迅速枯萎了。
林小小推测是植物影响了井水,从而影响了接受井水浇灌的桂花树,导致了青泉酒家的菜品出现问题。
出乎林小小的意料,对于这个结果,宋明修竟然表示可以接受。
在陆掌柜的请求下,他和宋明修两人单独进行了密谈,林小小一个人在书房外静静等候。两人谈了很久,等宋明修重新打开房门喊林小小进去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因为这个案子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林小小的推断,衙门本应无法将青泉酒家定罪。并且宋明修认为,在这次的事件里,青泉酒家并没有主动做出犯法的事情,而陆掌柜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所以就不对青泉酒家进行公开追责了。
虽然官府不会对青泉酒家进行追责,陆掌柜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首先,陆掌柜需要拿出一笔银子来作为给马大壮的补偿。这笔银子将会借由灵山县衙的名义转交给马家。
其次,在接下来的五年中,陆掌柜每年都需要将酒家三成的收益拿出来,暗中交给灵山寺。以灵山寺的名义来为附近百姓修桥铺路,以此作为对其他食客们的补偿。
当然,宋明修和陆掌柜显然还达成了别的协议,不过林小小这次很识趣,一点没多问。
林小小将陆掌柜送出了灵山县,三成的收益并不是小事,陆掌柜需要提前做很多准备。
回衙门的路上,林小小对此深感困惑,陆掌柜像是上赶着来送钱似的。虽然这对于马家和附近的百姓来说确实是好事,但是林小小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悸。
衙门的忙碌让林小小很快就忘却了心中的那小小的疑惑,下值后她和陆捕头说了一声后就匆忙赶去客栈了。
“呦呦姐,秋老板怎么说。”林小小在客栈里兜了一圈,她没看到陆鸣的身影,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方呦呦,这会儿她正在看王大厨做东西。林小小一把拉着她去了厨房旁的僻静处,悄悄的打听。
“唔,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方呦呦将他们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林小小。
方呦呦带着陆鸣回到客栈的时候,秋夜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后院里等着他们两个。
秋夜摸了摸罐子,念就从里面飞出来,落在地上化成人形。
“我没猜错,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秋夜打量了一下念,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念其实很常见,这是一种依托于强烈情感而诞生的伪生命,它们更像是记忆的和情感的具现化,并不会有自己的思想。并且因为它们所依托的强烈情感会随着时间慢慢平复,所以念一般存在一段时间后就会自然消散。
陆家的这个念比较特别,因为它是在田青死后诞生的,也因为罐子和井水的封存,它在十八年的时间中并没有消散,而是慢慢形成了自己的思维。但这并不够,它还是念,并没有变成灵。
罐子打开,停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消散也随之而来。
陆鸣听完秋夜的解释,不敢置信的看向旁边的妇人:“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也不是没有,我说了,它现在还没有成功的转变成灵。如果成功了,就变成了真正的生命,自然也就不会消散了。”秋夜顿了一下,补充道:“只不过,转变成灵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是再过个百八十年,应该能成功。”
念看着陆鸣这幅崩溃的样子,不忍心的安慰道:“正如这位姑娘所言,我本就应该早早消散了,如今能够和你们见一面,说上几句话,已是别无所求了。鸣儿无需如此悲伤,这不过是迟来的一场梦,终要醒来的。”
就在此时,秋夜状似不解的问他们:“我可没说没办法啊,你们何必这样呢?”
方呦呦到现在想起陆鸣那时的表情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陆鸣那欲哭未哭,似忧还喜的矛盾表情,真真实实的人间奇景,方呦呦觉得她能笑一辈子。
林小小看着捧着肚子狂笑的方呦呦,满脸不解:“所以,秋老板有办法?”
是的,秋夜有办法直接将念转化成灵。不过秋夜也说了,这种方法并不保险。
倘若失败,念就直接消散了。即便成功,念也有可能失去田青所留下的所有记忆,纯粹的成为一个全新的生命。
秋夜说完就离开了,她要去准备转化需要的材料,而陆鸣和念则留在房间里,思考着秋夜交给他们的选择题。
秋夜说了,如果提前放弃记忆,转换的成功率会变高。
陆鸣很纠结,他的眼中,继承了田青记忆的念就像是自己的祖母一样,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慈祥温和,他很舍不得。
对于念来说,她真的不在意自己是否可以继续存在,她虽然拥有记忆,但在认知上还是一种懵懂的状态。
看到陆鸣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念想了想,就开始给他哼唱起田青喜欢的小曲儿,给他讲一些陆家以前的故事。
林小小没有等太久,秋夜就扛着一株小树苗回来了,这是一株小小的桂花树。
秋夜指挥林小小在客栈的后院里起来地砖,挖出一个坑,将桂花树苗种下后,秋夜浇上了一大桶特制的水。
这并不是一株普通的桂花树,而是秋夜特地找来的月桂,这种树具有很强的通灵能力,念可以和这树苗共生,慢慢转化成月桂之灵。只不过,这将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在陆鸣不舍的目光中,念走进了桂花树苗里面,融为一体,小树的枝桠上有些许几片嫩叶无风自动,像是妇人温和的叮嘱。
这夜陆鸣睡得很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正好能吃到新鲜出炉的,方呦呦亲手做的——奶香杏仁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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