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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杉(第1页)

第二天一早,段墨寒早早起床做事,筹备王府的一应事宜,忙的不可开交。而这边萧府里也不例外,姜氏忙着给女儿做簇新的衣裙,打新首饰,同时又是各种嘱咐,生怕萧唤月到那日在宴会上丢人现眼。不仅如此,姜氏还找了萧洛,可劲儿的跟他说:“洛儿啊,娘还是不放心,你这两天一定要多叮嘱你妹妹,让她好好表现,她最听你的话了!”萧洛一脸的尴尬,内心反驳道:她最听我的话?开玩笑呢?我最听她的话好不好!的确,这么多年,萧洛对萧唤月也算是有求必应了,只要不是太荒唐太出格的事,他都不会拒绝。其实,萧洛对他这个妹妹还是很放心的,虽然平时吊儿郎当,豪迈不羁,跟个男孩子似的,但在重要场合里却从没掉过链子,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正经大家闺秀的做派,至于人后嘛……不提也罢!反正他有正事要办,哪有那么多闲心管教妹妹,弄不好还要被她管教。这萧唤月一看到姜氏把自己交给萧洛了,心也就放肚子里了,萧洛嘛,嘿嘿嘿,我的萧公子萧美人,就是借他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把本小姐怎么样!虽说萧洛平日里对她还算严厉,但那都是表面,萧洛从来没对她动真格的,不然,就凭她那点武功,还真招架不住萧洛。她们兄妹俩自幼跟随青衣居士习武。这青衣居士本是前朝名门遗孤,因家道中落而看淡官场是非,不肯入仕,这才隐居在南屏山上,终身未娶,孑然一身。青衣居士与萧立言是莫逆之交,萧立言便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认他做义父,跟随他习武。萧立言虽然是一介书生,却并不迂腐,总认为艺多不压身,文武双全才能无论在乱世还是盛世中都有出路。其实,姜氏一直是反对女儿习武的,她的意识里女孩子就该娇娇软软的,拿什么剑啊刀啊的,手上都是茧子以后怎么嫁人。可是自从一个月前在郊外遇刺后,姜氏就再也不说这些话了,逢人便夸自己女儿有多好多好,文能持家,武能御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萧洛都看不下去了,这也太……能吹了!就萧唤月那点武功,萧洛根本都不放在眼里的好吗,虽说都是义父教出来的,但男孩子本就更有习武天赋,且萧洛后来进宫给晋王做陪读后又跟着皇子们习武,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可谓是融会贯通集大成者。所以,萧唤月总是感叹萧公子还是很讲义气的,不然早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这日午后,萧唤月倚在窗前斜托香腮,脑子里一片混乱,思索着要不要在晋王府的宴会上好好打扮,让晋王眼前一亮呢!可是,宴会那天必定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晋王哪里就能看到自己,再说,就算吸引了晋王又能怎样,这晋王虽然不参与皇位之争,可到底是正经皇室主子,这个节骨眼儿上,父亲怎么可能同意自己跟晋王好,再说了,也只是那日见了一面而已,如今兄长萧公子也与他不怎么来往了,说不定这晋王不怎么样呢,还是低调为妙。况且……这次去参加宴会,母亲是准备给自己说亲的,若是自己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万一晋王没被吸引住,反而吸引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幺蛾子,那就得不偿失了!她萧唤月的眼界很高的好不好,一般的公子她哪里瞧得上,隔壁住着一个从小美到大的段墨寒,单单在脸上就抬高了她的眼界,可是……由于段墨寒和萧洛的交情,她跟段墨寒也是旧相识了,要动心早就动心了,况且段墨寒虽然也对她很好,但她知道那只是类似于兄长对妹妹的关怀,并非男女之情,所以可见是两边都没对上眼。思来想去,萧唤月都觉得自己应该低调一点,最好像个小丫鬟似的跟在萧公子身后,不引人注目,这样才不会被扑棱蛾子们盯上。

这日午后,一早便收到红杉信息的萧洛如约赶往香茗居。香茗居是长安城最大的茶楼,各路英豪云集,一楼是大堂,摆了几十张桌子,几个好友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或是谈天说地,或是听听说书人讲的故事。当然,对于萧洛这种贵公子而言,一楼自然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京城的大户人家都在二楼有自己的包厢,一包就是一年,甚至连艺伎都可以包,二楼的落云轩和艺伎红杉,就是萧洛按照晋王的要求,于一年前包下的,那是他们接头的地方。萧洛手执一把折扇,轻轻推开落云轩的门,抬眼望去便看到红杉已从屏风后走出,怀里抱着她的琵琶,笑吟吟地冲萧洛屈膝俯身行礼。萧洛点点头,转过身左右看看门外,遂不做声地关了门,上了闩,走到红杉身侧,低声道:“窦掌柜朝二楼来了,先做做样子。”红杉即刻意会,径直走到屏风后,琵琶声起,如泣如诉。不多时,传来窦掌柜的脚步声,噔噔噔几步走到另一间包厢,和主人闲话了几句,又噔噔噔走回来,停在落云轩门前,听到里面有琵琶声,便知道萧洛已经到了,他知道萧洛的规矩是喝茶时不许外人打扰,所以匆匆走下楼去。红杉一曲弹罢,从屏风后走出,萧洛已斟满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递到红杉面前,说:“坐吧。”红杉将琵琶放到一旁,坐到萧洛身边,低声道:“刺杀令堂与令妹的人已经查明了,是刘淑妃。”萧洛微怔片刻,将茶杯端至唇边,轻轻吹了吹泛着热气的香茶,说:“还有呢?”红杉闻言,从袖中取出那个信封,交给萧洛。萧洛见状,搁下茶杯,取出里面的信,信上是一串新的名单,不出所料,这是下一批要调查的人,只是,这名单上最末的名字让萧洛心中一震:吴王秦翊。萧洛看向红杉,不解的问:“吴王远在庐州,殿下这是……”红杉垂眸,道:“属下也不知王爷是何意。”萧洛知道,不管是徐以遥还是红杉,都只是中间人罢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和晋王。萧洛收起信封,轻呷一口香茶,说:“我也有些时日未曾见到晋王了,不过再过两天就是晋王府的乔迁之宴了,那天我也要去,等见到了他,再跟你细说。”红杉感激地看了一眼萧洛,点了点头。原来,红杉本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谭光舒之女谭灵,谭光舒因被诬告通敌,谭家满门抄斩,后来皇上念及谭光舒是开国将军,劳苦功高,便改判谭家男子流放岭南,女子贬为营妓。就这样,谭灵的父亲和弟弟谭铮去了岭南,母亲不肯受辱,抄家时便自缢而亡,妹妹谭静在军营受尽凌辱,最终病死。她自己原本也该被送去军营的,但晋王知道她武艺高强,心思缜密,是可用之才,便命人在半路上将她劫走,为她取名红杉,把她变成晋王府的暗卫,并答应她只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效力,自己来日登基称帝就一定会为谭家平反。就这样,谭灵变成了红杉,变成了晋王府的细作,埋伏在香茗居里。谭灵出生在谭家祖籍所在的苏州城,早年随祖父在苏州谭家武馆里练武,习得江湖易容术,被晋王救下后,为防止被人发现,她便用易容术在脸上伪造了一块丑陋骇人的疤痕,平时见人时用素纱遮面,所以后来朝廷命人搜捕逃犯谭灵时并没有发现她,况且皇帝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个逃犯是被自己的儿子救下的,而且就在京城,天子脚下!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而,所谓日久生情,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红杉渐渐爱上了晋王,晋王知道,一个细作是不可以受到感情牵绊的,否则迟早变成一颗废棋。为了让她能专心办事,晋王便不再与她单独联络,改由徐以遥从中传递消息。所以,红杉饱受相思疾苦,却无人能诉,原本想通过徐以遥多了解一些晋王的近况也好,可徐以遥是死心塌地跟着晋王的,他自然知道晋王为什么不愿意见红杉了,所以不管红杉如何使手段,徐以遥始终咬死不说,权当不认识晋王这个人。就在红杉绝望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新任务,与萧洛接头。萧洛是偶尔能见到晋王的,于是红杉开始试探着向萧洛打探晋王的消息。一开始,红杉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萧洛很快就看透了红杉的心思,渐渐地就主动跟她讲讲晋王的情况,也不用她每次扭扭捏捏地开口问。虽然萧洛知道这样对红杉而言也许并不是好事,况且晋王是要当皇上的人,皇上,绝非女子良配。但,他却不想让红杉饱受相思之苦,只要红杉自己心中能把握好分寸,他为她解相思之愁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毕竟,他自己也是饱受相思之苦的人,自然晓得这滋味不好受。萧洛十五岁那年曾与礼部尚书孙道远的长女孙欲挽情投意合,萧家也觉得孙欲挽不错,萧立言还曾探过孙道远的口风,想着等萧洛考取功名便向孙家提亲。萧洛当时已是解元的身份,即秋闱第一名,是名满长安的大才子,萧立言本以为这门亲事没问题,关键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又难得门当户对。谁知,孙道远却一口回绝,丝毫不给萧立言面子,萧立言一个堂堂丞相,还是头一回受这么大的折辱。可是,没过多久,圣旨便下达孙家,礼部尚书孙道远之女孙欲挽被册封为齐王正妃。原来,孙道远走的是这条路,人家早就给女儿安排好了一切,可怜孙欲挽哭的昏天黑地,被孙道远禁足在房间出不去,花钱买通了好多下人才把写给萧洛的信送出去,约他见最后一面。萧洛那时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晓得人情世故,孙欲挽已经是齐王妃,他若这时与孙欲挽约会,弄不好会给萧家惹来杀身之祸,他作为萧家的嫡长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万事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他赌不起,匆匆烧了孙欲挽那最后一封信,便再未露面,直到孙欲挽带着满心的遗憾上了齐王的花轿,就这样,一对恋人被活生生拆散。好在萧洛是个争气的,他所背负的家族责任不允许他为所欲为,消极颓废,没过多久他就振作起来,顺利通过春闱进入殿试,夺得探花。虽说刑部的日子不好过,但只要他好好干,升迁自然不是问题,总之,他没让萧立言失望。如今,事情已过去很多年,他也已行过冠礼,年满双十,只是自从先太子过世后,朝中动向就一直不稳,为了避免拉帮结派的嫌疑,许多官宦人家都不敢轻易结亲,萧家也是如此,儿女的婚事都耽搁至今。如今,面对相思成疾的红杉,萧洛想起了少年时的自己。想想也有两三年没见过齐王妃了,上次见面,还是进宫参加琼林宴,偶遇了前去向徐贤妃请安的齐王和齐王妃。也不知两日后在晋王家宴上相见,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想到这,萧洛端起面前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旁的红杉见状,连忙又为他斟了一杯热茶,说:“天气转凉了,可不能喝凉茶,这凉茶喝下去用五脏六腑去暖热,岂不伤身?”自从萧洛默认帮她打听晋王的消息后,她便对萧洛愈发殷勤了,为的就是能等来关于晋王的哪怕一点点的消息。萧洛望着眼前的茶水升腾起的热气,衬的他眸中氤氲柔情,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搓着茶杯边缘,问道:“会伤心吗?”“嗯?”始料未及,红杉疑惑地看着萧洛,萧洛却是一声轻笑,说:“你方才不是说凉茶会伤了五脏六腑,那……会伤了心吗?”红杉一怔,自然明白萧洛所指,也不过是无奈的说:“人走茶凉,如何能不伤心?”红杉想到晋王家宴上齐王妃必定会到场,萧洛这心里只怕已是五味杂陈,便开口安慰道:“不见时总是惴惴不安,各种胡思乱想,也许一旦见上了,心结也就打开了。”是啊,这么多年了,也许真的可以放下了。只是,如今为了家族利益,他们各为其主,她嫁给了齐王,而他却为晋王效力,也就是说,来日他们定会走到针锋相对的那一步,这,就是命!红杉见萧洛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接着弹起琵琶,唱着小曲儿,她唱的是苏州方言,吴侬软语,苏苏软软的甚是好听,那些京城的达官贵人就好这口,而萧家祖籍在吴兴,说起来与红杉算是半个老乡了。萧洛闲暇无事时,也会偶尔来看看红杉,官场的尔虞我诈早已让他喘不过气来,休沐时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可萧府却偏偏不让他安生,单一个萧唤月就把他折腾的够呛,比如说前两天,他还没休沐呢就先被萧唤月算计上了,一言不合就要在家门口堵他,堵的他恨不得打地洞回家。所以还不如到红杉这喝喝茶,红杉话不多,又能弹会唱,还会下棋,偶尔陪她八卦一下晋王,倒也没什么不好,况且红杉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心思纯正,比起其他茶馆里的那些胭脂俗粉要好太多。

第二天一早,段墨寒早早起床做事,筹备王府的一应事宜,忙的不可开交。而这边萧府里也不例外,姜氏忙着给女儿做簇新的衣裙,打新首饰,同时又是各种嘱咐,生怕萧唤月到那日在宴会上丢人现眼。不仅如此,姜氏还找了萧洛,可劲儿的跟他说:“洛儿啊,娘还是不放心,你这两天一定要多叮嘱你妹妹,让她好好表现,她最听你的话了!”萧洛一脸的尴尬,内心反驳道:她最听我的话?开玩笑呢?我最听她的话好不好!的确,这么多年,萧洛对萧唤月也算是有求必应了,只要不是太荒唐太出格的事,他都不会拒绝。其实,萧洛对他这个妹妹还是很放心的,虽然平时吊儿郎当,豪迈不羁,跟个男孩子似的,但在重要场合里却从没掉过链子,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正经大家闺秀的做派,至于人后嘛……不提也罢!反正他有正事要办,哪有那么多闲心管教妹妹,弄不好还要被她管教。这萧唤月一看到姜氏把自己交给萧洛了,心也就放肚子里了,萧洛嘛,嘿嘿嘿,我的萧公子萧美人,就是借他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把本小姐怎么样!虽说萧洛平日里对她还算严厉,但那都是表面,萧洛从来没对她动真格的,不然,就凭她那点武功,还真招架不住萧洛。她们兄妹俩自幼跟随青衣居士习武。这青衣居士本是前朝名门遗孤,因家道中落而看淡官场是非,不肯入仕,这才隐居在南屏山上,终身未娶,孑然一身。青衣居士与萧立言是莫逆之交,萧立言便让自己的一双儿女认他做义父,跟随他习武。萧立言虽然是一介书生,却并不迂腐,总认为艺多不压身,文武双全才能无论在乱世还是盛世中都有出路。其实,姜氏一直是反对女儿习武的,她的意识里女孩子就该娇娇软软的,拿什么剑啊刀啊的,手上都是茧子以后怎么嫁人。可是自从一个月前在郊外遇刺后,姜氏就再也不说这些话了,逢人便夸自己女儿有多好多好,文能持家,武能御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连萧洛都看不下去了,这也太……能吹了!就萧唤月那点武功,萧洛根本都不放在眼里的好吗,虽说都是义父教出来的,但男孩子本就更有习武天赋,且萧洛后来进宫给晋王做陪读后又跟着皇子们习武,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可谓是融会贯通集大成者。所以,萧唤月总是感叹萧公子还是很讲义气的,不然早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了。这日午后,萧唤月倚在窗前斜托香腮,脑子里一片混乱,思索着要不要在晋王府的宴会上好好打扮,让晋王眼前一亮呢!可是,宴会那天必定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晋王哪里就能看到自己,再说,就算吸引了晋王又能怎样,这晋王虽然不参与皇位之争,可到底是正经皇室主子,这个节骨眼儿上,父亲怎么可能同意自己跟晋王好,再说了,也只是那日见了一面而已,如今兄长萧公子也与他不怎么来往了,说不定这晋王不怎么样呢,还是低调为妙。况且……这次去参加宴会,母亲是准备给自己说亲的,若是自己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似的,万一晋王没被吸引住,反而吸引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幺蛾子,那就得不偿失了!她萧唤月的眼界很高的好不好,一般的公子她哪里瞧得上,隔壁住着一个从小美到大的段墨寒,单单在脸上就抬高了她的眼界,可是……由于段墨寒和萧洛的交情,她跟段墨寒也是旧相识了,要动心早就动心了,况且段墨寒虽然也对她很好,但她知道那只是类似于兄长对妹妹的关怀,并非男女之情,所以可见是两边都没对上眼。思来想去,萧唤月都觉得自己应该低调一点,最好像个小丫鬟似的跟在萧公子身后,不引人注目,这样才不会被扑棱蛾子们盯上。

这日午后,一早便收到红杉信息的萧洛如约赶往香茗居。香茗居是长安城最大的茶楼,各路英豪云集,一楼是大堂,摆了几十张桌子,几个好友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点心,或是谈天说地,或是听听说书人讲的故事。当然,对于萧洛这种贵公子而言,一楼自然不是他该去的地方,京城的大户人家都在二楼有自己的包厢,一包就是一年,甚至连艺伎都可以包,二楼的落云轩和艺伎红杉,就是萧洛按照晋王的要求,于一年前包下的,那是他们接头的地方。萧洛手执一把折扇,轻轻推开落云轩的门,抬眼望去便看到红杉已从屏风后走出,怀里抱着她的琵琶,笑吟吟地冲萧洛屈膝俯身行礼。萧洛点点头,转过身左右看看门外,遂不做声地关了门,上了闩,走到红杉身侧,低声道:“窦掌柜朝二楼来了,先做做样子。”红杉即刻意会,径直走到屏风后,琵琶声起,如泣如诉。不多时,传来窦掌柜的脚步声,噔噔噔几步走到另一间包厢,和主人闲话了几句,又噔噔噔走回来,停在落云轩门前,听到里面有琵琶声,便知道萧洛已经到了,他知道萧洛的规矩是喝茶时不许外人打扰,所以匆匆走下楼去。红杉一曲弹罢,从屏风后走出,萧洛已斟满两杯热茶,将其中一杯递到红杉面前,说:“坐吧。”红杉将琵琶放到一旁,坐到萧洛身边,低声道:“刺杀令堂与令妹的人已经查明了,是刘淑妃。”萧洛微怔片刻,将茶杯端至唇边,轻轻吹了吹泛着热气的香茶,说:“还有呢?”红杉闻言,从袖中取出那个信封,交给萧洛。萧洛见状,搁下茶杯,取出里面的信,信上是一串新的名单,不出所料,这是下一批要调查的人,只是,这名单上最末的名字让萧洛心中一震:吴王秦翊。萧洛看向红杉,不解的问:“吴王远在庐州,殿下这是……”红杉垂眸,道:“属下也不知王爷是何意。”萧洛知道,不管是徐以遥还是红杉,都只是中间人罢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他和晋王。萧洛收起信封,轻呷一口香茶,说:“我也有些时日未曾见到晋王了,不过再过两天就是晋王府的乔迁之宴了,那天我也要去,等见到了他,再跟你细说。”红杉感激地看了一眼萧洛,点了点头。原来,红杉本是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谭光舒之女谭灵,谭光舒因被诬告通敌,谭家满门抄斩,后来皇上念及谭光舒是开国将军,劳苦功高,便改判谭家男子流放岭南,女子贬为营妓。就这样,谭灵的父亲和弟弟谭铮去了岭南,母亲不肯受辱,抄家时便自缢而亡,妹妹谭静在军营受尽凌辱,最终病死。她自己原本也该被送去军营的,但晋王知道她武艺高强,心思缜密,是可用之才,便命人在半路上将她劫走,为她取名红杉,把她变成晋王府的暗卫,并答应她只要她一心一意为自己效力,自己来日登基称帝就一定会为谭家平反。就这样,谭灵变成了红杉,变成了晋王府的细作,埋伏在香茗居里。谭灵出生在谭家祖籍所在的苏州城,早年随祖父在苏州谭家武馆里练武,习得江湖易容术,被晋王救下后,为防止被人发现,她便用易容术在脸上伪造了一块丑陋骇人的疤痕,平时见人时用素纱遮面,所以后来朝廷命人搜捕逃犯谭灵时并没有发现她,况且皇帝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个逃犯是被自己的儿子救下的,而且就在京城,天子脚下!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而,所谓日久生情,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红杉渐渐爱上了晋王,晋王知道,一个细作是不可以受到感情牵绊的,否则迟早变成一颗废棋。为了让她能专心办事,晋王便不再与她单独联络,改由徐以遥从中传递消息。所以,红杉饱受相思疾苦,却无人能诉,原本想通过徐以遥多了解一些晋王的近况也好,可徐以遥是死心塌地跟着晋王的,他自然知道晋王为什么不愿意见红杉了,所以不管红杉如何使手段,徐以遥始终咬死不说,权当不认识晋王这个人。就在红杉绝望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新任务,与萧洛接头。萧洛是偶尔能见到晋王的,于是红杉开始试探着向萧洛打探晋王的消息。一开始,红杉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萧洛很快就看透了红杉的心思,渐渐地就主动跟她讲讲晋王的情况,也不用她每次扭扭捏捏地开口问。虽然萧洛知道这样对红杉而言也许并不是好事,况且晋王是要当皇上的人,皇上,绝非女子良配。但,他却不想让红杉饱受相思之苦,只要红杉自己心中能把握好分寸,他为她解相思之愁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毕竟,他自己也是饱受相思之苦的人,自然晓得这滋味不好受。萧洛十五岁那年曾与礼部尚书孙道远的长女孙欲挽情投意合,萧家也觉得孙欲挽不错,萧立言还曾探过孙道远的口风,想着等萧洛考取功名便向孙家提亲。萧洛当时已是解元的身份,即秋闱第一名,是名满长安的大才子,萧立言本以为这门亲事没问题,关键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又难得门当户对。谁知,孙道远却一口回绝,丝毫不给萧立言面子,萧立言一个堂堂丞相,还是头一回受这么大的折辱。可是,没过多久,圣旨便下达孙家,礼部尚书孙道远之女孙欲挽被册封为齐王正妃。原来,孙道远走的是这条路,人家早就给女儿安排好了一切,可怜孙欲挽哭的昏天黑地,被孙道远禁足在房间出不去,花钱买通了好多下人才把写给萧洛的信送出去,约他见最后一面。萧洛那时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晓得人情世故,孙欲挽已经是齐王妃,他若这时与孙欲挽约会,弄不好会给萧家惹来杀身之祸,他作为萧家的嫡长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万事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他赌不起,匆匆烧了孙欲挽那最后一封信,便再未露面,直到孙欲挽带着满心的遗憾上了齐王的花轿,就这样,一对恋人被活生生拆散。好在萧洛是个争气的,他所背负的家族责任不允许他为所欲为,消极颓废,没过多久他就振作起来,顺利通过春闱进入殿试,夺得探花。虽说刑部的日子不好过,但只要他好好干,升迁自然不是问题,总之,他没让萧立言失望。如今,事情已过去很多年,他也已行过冠礼,年满双十,只是自从先太子过世后,朝中动向就一直不稳,为了避免拉帮结派的嫌疑,许多官宦人家都不敢轻易结亲,萧家也是如此,儿女的婚事都耽搁至今。如今,面对相思成疾的红杉,萧洛想起了少年时的自己。想想也有两三年没见过齐王妃了,上次见面,还是进宫参加琼林宴,偶遇了前去向徐贤妃请安的齐王和齐王妃。也不知两日后在晋王家宴上相见,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想到这,萧洛端起面前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一旁的红杉见状,连忙又为他斟了一杯热茶,说:“天气转凉了,可不能喝凉茶,这凉茶喝下去用五脏六腑去暖热,岂不伤身?”自从萧洛默认帮她打听晋王的消息后,她便对萧洛愈发殷勤了,为的就是能等来关于晋王的哪怕一点点的消息。萧洛望着眼前的茶水升腾起的热气,衬的他眸中氤氲柔情,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搓着茶杯边缘,问道:“会伤心吗?”“嗯?”始料未及,红杉疑惑地看着萧洛,萧洛却是一声轻笑,说:“你方才不是说凉茶会伤了五脏六腑,那……会伤了心吗?”红杉一怔,自然明白萧洛所指,也不过是无奈的说:“人走茶凉,如何能不伤心?”红杉想到晋王家宴上齐王妃必定会到场,萧洛这心里只怕已是五味杂陈,便开口安慰道:“不见时总是惴惴不安,各种胡思乱想,也许一旦见上了,心结也就打开了。”是啊,这么多年了,也许真的可以放下了。只是,如今为了家族利益,他们各为其主,她嫁给了齐王,而他却为晋王效力,也就是说,来日他们定会走到针锋相对的那一步,这,就是命!红杉见萧洛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接着弹起琵琶,唱着小曲儿,她唱的是苏州方言,吴侬软语,苏苏软软的甚是好听,那些京城的达官贵人就好这口,而萧家祖籍在吴兴,说起来与红杉算是半个老乡了。萧洛闲暇无事时,也会偶尔来看看红杉,官场的尔虞我诈早已让他喘不过气来,休沐时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可萧府却偏偏不让他安生,单一个萧唤月就把他折腾的够呛,比如说前两天,他还没休沐呢就先被萧唤月算计上了,一言不合就要在家门口堵他,堵的他恨不得打地洞回家。所以还不如到红杉这喝喝茶,红杉话不多,又能弹会唱,还会下棋,偶尔陪她八卦一下晋王,倒也没什么不好,况且红杉是正经官宦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心思纯正,比起其他茶馆里的那些胭脂俗粉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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