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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敷衍（第1页）

在经历了两天自家工作狂副总翘班不在的兵荒马乱的日子之后，远扬集团的副总特助傅琮终于迎来了他“好久不见”的副总司璟曜。

傅琮在看到一身西装拎着公文包走进副总裁办公室的司璟曜的时候险些怀疑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面自家的小曜总被掉了包。

“早啊。”经过傅琮的工位的时候，傅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位从来就不苟言笑的上司居然破天荒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太过震惊的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怔愣在当场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傅琮发誓，在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了副总那张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冰山脸上闪过了一抹名为“这孩子年纪轻轻可惜傻了”的嫌弃表情。

但是身为所谓的万能助理的特助，傅琮立刻觉察到了“司璟曜”的不对劲。这种异常并非来自男人头上那块肉色的纱布或者是眼里那种遮掩不住的疲惫，而是一种自内而外的气场。

傅琮一直到拿着文件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随意地靠在宽敞的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单手滑动着鼠标的滚轮，单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似乎是偏头痛发作的样子。原本打理得清清爽爽的头发挂下了几缕在额头上，将一种颓废美发挥到了极致。偏偏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的平光镜，既遮掩了锐利的目光，又将一种与平日里的冷峻截然不同的温文尔雅的斯文败类气质推上了一个高峰。

但是傅琮是没有欣赏到这种画面的美感的，他满脑子划过的只有——曜总今天是人设崩坏了吗？

人称小曜总的司璟曜在公司里的严谨做派是出了名的。至少傅琮做了司璟曜三年的助理，跟着司璟曜跑过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宴会应酬不计其数，都鲜少见到这个人有什么十分懒散放松的时刻——哪怕是在应酬上被人刁难灌多了酒，这个人在醉意上头的时候都能保持着精确得仿佛每一步都是丈量过的步伐和笔直得宛如青松一般的坐姿。可谓是把“坐如钟站如松”的古话演绎到了极致。

这与眼前这个看起来带着浓浓的疲倦还有这一股子懒散劲儿的男人是完全搭不上边的两个极端。

只是这种懒散劲儿并没有带来能让人放松的自在气氛。

相反，即使这个男人只是懒洋洋得像是一只晒太阳的猫一样靠在椅背上，可任何人都不会怀疑那只懒洋洋地躺着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猫科动物食肉动物的本质。

“曜总，早上和f工厂的会议——”傅琮斟酌着说道，只是话音未落，就被面前的男人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给打断。

昨天告知f工厂临时变卦的电话是傅琮打的，一直到现在，司璟曜都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模糊地告诉他“我会处理好的”这样的回答。虽然对于司璟曜这几天请假的理由心存疑虑，但是傅琮还是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家的上司必然是能够完美地处理好这起事件的。

不过，内心的疑虑仍然是有的。

公司里的流言对傅琮也并非完全无影响。早在司璟曜请假的第一天，公司里就传出了司璟曜酒后摔倒造成轻度脑震荡导致失忆的传闻。尽管本人和公司高层就此未作出回应，但是放任流言滋长的态度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像是空穴来风，更何况今天“司璟曜”脑袋上的纱布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不过迷弟滤镜过厚的傅琮自动地把“司璟曜”脸上的疲惫解释为了为了解决这次的突发事件劳心劳力了一晚上的后遗症，甚至还“贴心”地询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咖啡。

如果此刻司璟曜身体里的北凰语能清晰地洞察傅琮心里的丰富想法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讽他一句“想太多”。只是高强度工作了一夜没有睡觉，大清早还被作为工作室的化妆大师的阿雒揪起来打理仪容的北凰语实在是有点提不起劲儿来。

按理说，对于她这种毫无人权可言的程序媛来说，加班加点高强度用脑熬夜的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不足挂齿，通宵一晚上对于她来说本该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唯一的问题在于，代替司璟曜身份时所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无聊。

原因无他，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就是此理。

明明能靠走后门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北凰语实在是已经过了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亲历亲为凹一个“自立自强不靠家世靠自己”的正能量富二代的人设这种事情上的一冲动就热血上头的年纪。

就像是昨天回答谢解对于她明目张胆地给“自己”“开后门”的事情提出问题时说的那样：“这么好的出生不是给你用在浪费时间凹这种自强不息的人设时候用的。”

只是，现在这个事件客观上的主体变成了司璟曜，出于礼尚往来（毕竟她还有求于人）的角度考虑，北凰语勉为其难地用了他的身份出现在了公司。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北凰语愿意拿出一副好好工作的态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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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琮觉得今天的“司璟曜”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对劲的气息。

此刻他表面上是站在司璟曜的座位背后扮演一个类似于门神的面无表情的角色，但是实际上，没有人知道傅大特助此刻正遭到来自物理与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过量的震惊与憋笑让傅大特助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产生了一种即将抽筋的错觉。

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摆出一副上课认真记笔记的乖学生的状态的司璟曜实际上大概压根就没有在听f公司的那个销售经理侃侃而谈。握着那支昂贵钢笔的精致得宛如手模的男人的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是——

一串饶是以傅琮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学历都看不懂的显然是有着某种拼写错误的“天书”。更别提偶尔司璟曜抬头目视ppt看起来像是思考的时刻，傅琮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家副总的手在笔记本空白的角落里画了一幅潦草的小漫画——而且画技看起来甚至有那么点灵魂画师的意味在。

关键是，这种“装模作样”也十分地不走心，充满了一种“我就是敷衍你的你能拿我怎么着”的吊儿郎当的做派。

终于，在北凰语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的时候，刚说完新增追加投资部分的销售经理忍不住向他发了难。

“曜总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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