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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还不是最难的,难的是排合照队形。
几百人的大合影,就是清醒时也不见得能井然有序,何况眼下醉了大半,酒兴正浓时。
——
乔昕回去找人给苏暂递了话筒,有傅徯和宋烟站桩,合影大部队很快从高到矮快速排列。
沈千盏站不稳,就坐在舞台正中央的台沿上,谁挨近她她就抱谁大腿。
她先后搂了邵愁歇、江倦山的,后来不知足,干脆一手一条,抱住季清和后就没撒过手。
乔昕在底下,简直没眼看她。
她一边忙着调度站位,一边解救了一条又一条的腿,眼看着季清和的脸色越来越黑,即将沉如锅底时,歪七扭八没个正形的大合照总算拍完。
乔昕瞬间松了口气,她从天谢到地,又从乔家祖宗谢到沈家祖宗,解释一番后,搀起沈千盏就准备撤退。
剧组闹归闹,分寸还是有的。
见沈千盏醉得不省人事,送关怀的送关怀,送怜惜的送怜惜,纷纷懂事地目送着乔昕将沈千盏从花厅搀走。
直到几人走远,喧闹的场子忽的一静,有人问:“盏姐身边那位帅哥是谁,好像没见过?”
化妆组张望了眼各组,凑热闹道:“是不是哪位演员?”
服装组否认:“不是演员,没量着尺寸啊……”
灯光组:“感觉和我们制片关系很好啊,是不是朋友过来探班了?”
道具组说:“就知道你们上课没认真听,苏监制介绍的时候带了一句,说是特聘顾问。主桌二十个人,就这位最神秘。”
“特聘顾问?”录音组摸了摸下巴,望着早没影了的花厅门口,呷巴道:“那应该是苏监制之前提到的钟表修复师了,听说是修复宫廷钟表的,师承钟表界泰斗季老先生,来头可不小。”
现场安静了几秒,一阵唏嘘后紧接着一阵感叹。
良久,又有人问:“盏姐醉了离席,他怎么跟着走了……”
“昕姐搀不动吧,搭把手吧。”
“……为什么我想到的却是盏姐过往的风流韵事,什么斩男,什么年下养成……不是,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俊男靓女在一起,不脑补点风花雪月白瞎了那两位的颜啊。”
众人侧目,纷纷用眼神无声谴责:“你脏了。”
“你脏了。”
“你脏了。”
“……”
——
走出花厅,身后视线消失的刹那,季清和俯身,将沈千盏打横抱起。
忽来的失重感令沈千盏心口一悬,她蹙眉,踢腾着小腿,挣扎着想要下去:“我恐高,这几楼啊,摔下去得五马分尸了吧……”
沈千盏身量轻,瘦得跟纸片似的,饶是此刻她踢着腿要“跳楼”,也不过如离水的锦鱼,瞎扑腾而已。
季清和腾不开手,低斥了一声:“老实点。”
她睁眼,明眸善睐,微微眯起:“你凶我。”话落,盖板钉钉,季清和无论凶没凶她都不再重要。她不闹也不“跳楼”了,虚搭在他肩上的手环上他的后颈,张嘴就咬。
幸好沈千盏意识不清,大脑与肢体并不协调。叼住耳垂时,像含上了一颗糖,初时凶狠,齿锋掠阵,咬住后,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微微一怔,松了开来。
乔昕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捂耳朵,捂完又觉得自己这个行为不太妥当,讪讪解释:“季总您多多包容啊,盏姐每回一喝醉就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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