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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臻转头看向黑渊，咧嘴笑了笑，“当然，这要看人面鸟们答不答应，希望我的晶果对它们有足够的吸引力。”

黑渊满脸问号，不过罗臻总是会突然冒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来，等对方将那些想法实现了，自然就能明白罗臻想要做什么，所以黑渊并没有在这时候去寻根究底。

山魈族在大冬天里缠着黑渊跑到人鱼族的领地，自然不是像阿雅那样只是单纯来找罗臻玩的，它们看上了海里的海带，以前它们还住在附近的时候，经常会在找不到食物的日子里跑到海边摸海带吃，虽然味道说不上多好，但好几年没吃过，再难吃的味道在回忆里都变成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山魈们都是行动派，战斗一结束就有水性好一点的山魈跑到海边去摸海带了，这会儿正瑟瑟发抖地挤在几个火堆前烤着那身还不停地往下滴水的毛发，但那被它们好不容易摸上来的海带在啃咬过几口之后就被嫌弃地扔到一边去。

山祁无奈地拿着几块干净的兽皮给它们擦拭毛发，有山魈有样学样，互相给自己的同伴擦拭，倒不至于要花大量时间等毛发自动风干。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哥哥的说话了。”阿雅气呼呼地一巴掌将山魈首领扇到一边，一蹦一蹦地用独脚跳到罗臻面前，罗臻担心它身上的水珠会溅到汤里，连忙拿起自己的大毛巾将对方整个包住，当然，成年山魈的体型过于庞大，对于罗臻来说还算大的毛巾，披到阿雅身上就只能算是小布块而已。

阿雅非常委屈，新鲜采摘回来的海带一股腥味，比黑森林里最难吃的野果味道还要差，它真是信了魈的邪，才会相信对方说海带是个好东西。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罗臻有点无语，他从另一个石锅中舀了一碗带着海带的鱼头汤，给阿雅递了过去，哄道：“你要不要试试我做的海带，味道应该比你直接生吃的好一些。”

山魈不喜欢肉食，阿雅对于鱼汤有点抗拒，不过因为是罗臻递给它的，阿雅倒是没有拒绝，面上还带着喜滋滋的笑意接过来，心想着要是不好吃它可以趁罗臻没看见的时候偷偷塞给它哥哥。

当然，在阿雅吃了第一口的时候，它就改变了注意，并且三两口连着不喜欢的鱼汤都给喝完了。

山魈首领凑过来嗅了嗅鼻子，委屈巴巴地嘟嚷道：“以前的长老们说这些海带吃了能让我们的毛发更有光泽的，除了有点腥之外也不是很难吃呀。”

“那你要不要尝尝？”罗臻好笑地给山魈首领也盛了一碗满满都是海带的鱼头汤。

虽说人面鸟是要急着回长峰山，但其实他们还是在海岛里多逗留了几天。鸟焱喜欢上了海鱼的味道，可惜它们不善于抓鱼，只能等人鱼们给它们抓上来才能享用。

人鱼们对于这些救了他们族群的人面鸟还是心怀感激的，见对方喜欢海鱼，不少人鱼战士都潜到深海中给它们捕猎。

深海中的海鱼外形都长得有点丑陋，但肉质非常鲜美，个头又大，一条就能让人面鸟们吃上好几天了，再加上现在还是寒冷的冬季，不用担心食物会腐烂，鸟焱干脆将吃不完的海鱼全部打包，打算带回长峰山里慢慢食用。

秋长老对于陆湛的离开非常反对，这可是他们人鱼族的下一任大巫人选，怎么能当什么人类小部落的首领呢？当然，陆湛并不会听他的。

后来不知道海巫和他说了些什么，秋长老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罗臻他们离开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人面鸟们先将山魈给送了回去，那些蛇人也被带到了山魈的领地里，山魈领地中布满雷公藤，是天然的牢笼，不用担心蛇人会逃出去伤人，而且白尾蛇人也接受了在他们还无法化形之前都待在山魈族领地里的建议。

黑山和黑猎也在山魈族的领地里停留，他们打算找机会回黑豹部落里，然后带着族人脱离克鲁狮的领地，重新找一处地方生活。倒是黑豹幼崽打算和罗臻他们一起回日曜部落里去。

临走之前罗臻送了一小箱海盐给山魈们，算是这些人借宿在山魈领地里的报酬了。

人面鸟的速度可要比他们步行的速度快了许多，他们这一路上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但回程短短三天他们就已经能够看到巍峨高大的长峰山。

清悦的鸟鸣声在日曜部落的上空响起，日曜部落里吹响了号角声，那是敌袭的信号，部落里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进入备战状态。远处那密集的火红色鸟群让他们非常紧张，但即使知道那向着他们部落飞来的是凶猛的人面鸟，也没有一人退缩的。

在首领和大巫都不在的日子里，他们有守护好部落的责任。

陆湛远远就听到了部落里吹响的号角，所以没让人面鸟直接飞进城，而是在日曜河附近就将他们给放下来了，有眼力好的兽人战士已经看到从人面鸟背上下来的罗臻和陆湛，虽然有点疑惑，不过更多的是惊喜。

罗臻远远地对围在城墙的族人挥了挥手，脚踏实地后，突然有一种浓浓的归家的感觉。

“我们回来了。”旁边的陆湛侧头对他笑了笑。

罗臻回望着他，“是哦，我们回家了。”

*

巫师殿。

高大的战士抱着一个瘦削的男人穿过长长的走廊一步一步往中庭的方向走去，途中他们遇见了明巫，对方像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两人的一样。

黯巫挑了挑眉头，“你知道了？”

明巫不答反问：“你们为什么又改了主意折返回来？”

黯巫耸了耸肩膀，“我梦到了这次老巫会失败。”

“但你没有告诉他。”明巫指出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黯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再说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没有那烦人的老巫在，以后做事也不用束手束脚了。”

明巫抿着唇不说话。

黯巫摸了摸下巴，“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阿渊的伴侣竟然是一条人鱼。啧啧，难怪他不愿意做你的守护战士，我们和人鱼族可是死敌呀。”

明巫黑了脸色，“你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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