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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谨边往里走,边劝两人,有什么话好好说,这里是医院。
白谨笃定这里的医患关系,医生高于病患,方才苗苗她们两人在的时候,病房两人可是一句话都不吭,直到人走了才说话。
所以她可以强势一些,哪怕她不知道护士的职责是什么,但没少去医院检查,还不知道护士怎么维持秩序吗?
果然她这么一说,帘子里的人安静下来,撑起来的帘子凹陷下去,朱长生倒是哼哼两声,但也没在说什么话。
白谨走到窗边,没有开窗,也不需要开,窗户透明,窗外景象一目了然。
这是个四面环海的岛屿,从白谨所在角度来看,医院距离海岸还有一段距离。白谨看着大路心里估算了一下,按照这个世界公交车的车速来计算,大概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最让她在意的是,目之所及,寸草不生,土地呈深褐色,像枯干的血痂。中间横贯着数条宽敞车道,宛若破败身体中横贯的血管。
给人感觉很不好。
这位,护士?你看什么呢?朱长生不耐烦道,又不让开窗,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白谨收回视线,心思转了几道,回过头脸上就带着几分温和笑意,就是想看看路。
路有什么好看的?朱长生不理解,这破地方,要不是为了治病,鸟都不落。
白谨表情一下就变得愁苦起来,不得不来啊。
朱长生看着她,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态度也好了很多,是啊,我们是不得不来,你这小护士也是不得不来吧!他一下就精神很多,把床头升起来,咱们同病相怜啊!
白谨不吭声,只是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表示赞同。
朱长生自觉看懂了,觉得拿捏小护士还是很简单的,示意白谨坐过来,摆出推心置腹的态度,我刚刚听苗护士她们说,你下午要跟着查房,是查三楼还是查四楼?
白谨装作听不懂的天真样子,毫无心机走过去坐下,查哪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有我们护士长带着。
哎呦,你傻啊!他左右看了看,见帘子里没动静,外头也没声,凑到白谨面前,压低声音道,差别可大了去了!
四楼都是重患,那可都是传染的!他声音压得更低,脸上肌肉不自觉抽动,眼珠子往外凸起,脖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往外钻,语气古怪,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告诫,你这样的,一天都不用,就住进四楼了。
白谨毛骨悚然,不仅是朱长生的变化,更是因为他靠过来的时候,白谨在他身上闻到了浓烈刺鼻的味道,像是海水的咸腥,又像某种死鱼。
这么浓烈的味道,只在他靠过来的时候才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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