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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4页）

我看着他眼里似乎流动着什么，我笑了。

你终于记得我了。

羽，你等着，我死前一定为你好好起舞的！你要好好看，记着，记着我这个可怜的女人。

第十五章　缘

云妈妈在我的身边，数落着我是多么的恶毒，多么的让她愤怒。我知道如果不是等下要跳舞，她一定已经伸手来掐我，拧我了。因为她一直在念叨着要掐死我。

死，我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她接下来会怎么让我死。

“云妈妈，他死了吧？”我刚才被拖下去的时候，那塌席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尸体。

“呸呸，你这张嘴啊，等下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云妈妈在跳脚，我的心在笑。

又是一身红色的舞衣，又是长袖摩挲。

“云妈妈，你原来准备了这么多的舞衣啊！”我匪夷所思着，难道这楼里除了我和月娥还有人跳舞？还有人要穿着水袖舞衣？

“哼，还不是想着你这个死丫头可以给我讨好蓝爷才给你做的，你倒好，给我先惹出事来，若那人没死，我贴上几个姑娘的身子，再把你收拾一番送给他处置倒也就把事了了，要是出了人命官司，哼，我只有把你的命给官家了。”

官家？我笑了。

我换上了红色的舞衣，并细细的叠着红纱，将它们叠好揿在手中，然后对着云妈妈一笑。“好了，云妈妈。”

我踩着轻盈的脚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我很轻盈，因为他死了。

大厅里有很多人，他们用不同的眼神在看着我，可是我却只看着他。就连他身边和他很相像的黑衣男子我都不去理会。

我踏上了搭台，我对他微笑。我不再转身用背对向众人，我笑着，开始将双手揿着红纱慢慢捧在颜侧。

我想起了我十一岁的时候参加的舞典，我想起那时的我是多么的天真。

我没有去等敲击的鼓声，那鼓声已经不是我想要的节拍了。我的手将层叠的红绸左右轻摇着，越来越柔，越来越媚然后对着他抛将出去，我开始跳着我十一岁那年在众人面前跳着的舞。

红，绚烂着我的年华。红，耀眼着我的青春。红，灼烧着我的天真！

长袖挥洒，我记忆着我的流水潺潺；躅步轻点，我记忆着我的高山巍巍；衣衫翩然，我记忆着我的血燕在翻飞；纤指拈花，我记忆着我的素蝶在振翅。

我微笑着，看着我的水袖在空中翻腾，我灿烂着，看着我的水袖在空中缠绵。

是秋叶秋月围着我的笑脸，是落霞无奈的摇头，是母后高雅的微笑，是父皇慈爱的眼神。

我看着他们在我的眼前一幕幕出现，我跳跃着，挥舞我的水袖，我要舞出我的一切。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起舞多好？如果，如果可以就这么舞着多好？如果，如果我将我所有的伤心与欢笑都舞出来，那我是不是就不会再落泪了呢？

我的红色水袖终于倾泻于搭台之上，我如同一只蝶匍匐在那里，我等待着即将面对的死亡。原来在我等死前，我才知道，我是这么的喜欢我的舞，哪怕那层层红绸似血！

“我跳完了，我们可以走了。”我起了身，我看着他那曾空洞的眼，笑了。他的眼，真好看，那里面竟流动着漫天的星光。

“你，你等等。”他竟又一次开了口。

他的声音怎么有些激动呢？我在心里骂自己是个傻瓜，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他从来不都是冷冷的吗？

“云妈妈，我有些事要问这位姑娘。还请云妈妈方便一二”我才看着他在搭台下开口说着话，可话音才落，人就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我的惊呼声中，我看见自己和他飞上了二楼，是，是飞。他抱着我，他将我的腰抱着飞上了二楼。

“砰”门在他将我带入后被重重的关上了。

外面依然有喧哗声，可是却渐渐的安静了下去，我的心在急速地跳跃着。

“别操心外面，他在，这里就不会有事的。”他看着我的眼，声音里还有着轻微的颤抖。

奇怪，他对我说话的声音怎么没了那股冷气？难道是因为我要死了吗？

“他？”我小心的问着。

“蓝云，我哥哥。”他似乎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你，你五年前是不是参加了那场舞典？”他的声音是激动的，他搂抱着我的腰让我有些晕眩。

“是，我参加了，第二名。”我晕晕的，他的眼，实在太美。

“你，你不叫舞衣，你叫秋叶宁，对不对？”他的手紧紧的怀抱着我，好象怕我会消失一样。

秋叶宁？我笑了，那是我用秋叶的名字加了我的宁，拿去充数的。

“我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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