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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淮城往事四（第1页）

第二天一早，那名副总便跟着一大班子人来到了矿业公司的工地上。错落有致的工棚和井井有序的人群就让副总感到不同。副总多年前曾来过这座小城，同样是矿业公司考察，看到的景象可不一样。淮城处于偏北方，这座被煤烟笼罩的小城卫生一向成问题，更别提人多如牛毛的矿井工地了。上一次副总来到这里时，看到的是满地的烟头、纸屑、脏污甚至还有一些角落里的排泄物。工人就坐在地上休息，吃饭喝水聊天休息都在地上。现在副总看到的还是那个矿场，可眼前的景象却大不一样。矿井之间的空地上休憩了一座座工棚，茶水供应、休息桌椅、厕所、小卖部和到处都有的垃圾桶把这里变成了工人们的娱乐广场。还有一处巨大的露天电影台，这里为调休的工人们提供免费的观看。副总揉着眼睛看着变化巨大的矿场，他发现所有进出的运输车辆都排成一条又一条平行线，几个手持小红旗的工人指挥着前后车辆的进出，这个细节在大多数矿场绝不可能看得见。实际上光凭这一点管理工作，矿井每日繁重的运输工作就可以减轻不少。“这个矿井现在的管理人是个高手。”副总很快便意识到这点。新书记看着若有所思的副总，他笑着指了指穆昶道：“别猜了，他就是现在的负责人。老总啊，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新气象的大矿场，会没有前景吗？你要还没下定注意，走，我带你去新的矿场上看看。”。

副总吃了一惊问道：“你们还有新矿场？扩大生产了？”。穆昶适时地站了出来把淮城矿业整顿的情况向那位副总说了一遍。那副总听完后直赞叹道：“不得了，你们淮城不得了，有这样超前操作水准的书记，你们淮城要飞黄腾达咯。”。新书记哈哈大笑道：“那你还没有下定主意？”。那位特地从外地赶来的领导也哈哈了一句，副总心里面虽然已经同意了，他嘴巴上不敢答应严实，只是推辞着说道：“我还得回去汇报，我这边是同意了的，大老板那边还得做做工作才行。”。新书记实际上知道这副总在厂商那边很有分量，他这样说话只是惯例的场面话，基本上这事情十拿九稳了。新书记心里高兴人就放松了起来，他执意要带着副总去淮城最好的一家餐馆吃午饭。众人看见两位领头人如此融洽，心里都舒了口气，大伙儿一起坐上汽车准备往城里去。就在这个当口，一起出人意料的事件发生了。

当小车队刚驶出矿场时，最前头的司机师傅猛然踩住刹车，后面的小车一个个骂骂咧咧地停了下。众人向前一看，只见一群衣着各色各样的人站在道路中间，他们手里牵着一道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闭矿关山，还我良田！”。新书记的脸色一下子不那么好看了，他把乡镇的负责人叫了过来。乡长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面把情况向新书记解释了一遍。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这一块有数个小村庄。随着矿石被人们发现，矿井的开采将那几座村庄迁移到了别处，当时负责协调的老乡长给村民们每家每户争取到了一笔安家费，村民都很满意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等到煤矿逐渐开发，大家看到矿井中源源不断的矿石被一车车拉出去的时候，村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矿井是这样一座宝山。渐渐地开始有人变得不满了，于是在上一任老乡长还在任时村民们就闹过好多次，矿业公司给出的回复是所有赔偿都按照国家标准给予过村民了，甚至还给有些困难户超额提供了一些建筑材料，不可能继续补偿他们。可人心往往都是看上了黄金便看不上白银，看上了珠宝便看不见黄金。村民不同意继续闹了很多次，直到民警介入协调才平息了事件。这次又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乡长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新书记听了后哭笑不得，这都哪到哪啊，几十年前的旧事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来，而且对他们的行程像是了若指掌，这背后必然有人在指示。副总坐在一旁表示这种事情很正常，在各个地区的类似情况屡见不鲜，快速发展的经济市场和人们内心追求财富的渴望是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的。新书记看着一旁没有开口的穆昶，他有心想再试探一下这名年轻干将的水准，他笑着说道：“小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平时听老郑讲你的点子不是最多嘛。”。穆昶见新书记开口问他便连忙回道：“书记见笑了。我哪有郑局说的那样，不过倒是有几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新书记指着穆昶的鼻子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小伙子下来基层也没多久，这说话也开始弯弯绕了，老郑你带的好风头啊。”。老郑听出了新书记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道：“小穆再不说正事儿，书记就要骂我了。”。穆昶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领导，我觉得这件事要分两个方面来探讨。一是为什么有人挑拨群众这样做，背后的人是谁？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他们，我发现他们当中有几个人一直在来回走动，、交头接耳，还不时地向咱们这边的车上看。而其他群众则与他们不同，都站在那里并没有特别注意咱们这辆车，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认得淮城的一号车，普通村民能认得嘛，我看不会。所以我首先建议通知一下乡镇派出所，让他们给这些个混杂在百姓当中的人盯死了。咱们顺着藤子肯定能摸到西瓜，一旦证据确凿咱就不怕幕后主使不认账。第二点我觉得要从实际出发，这件事虽然矿业公司做的没有问题，乡镇这边也挑不出毛病，但是我们与群众之间的矛盾确实存在。有矛盾就要先解决矛盾，而不是先追责是谁引起的矛盾，也不能因为咱们没有做错就把矛盾放到一边置之不理。所以我建议还是由乡镇这边牵头，我们矿业公司配合，争取这一次把这个老问题用新办法解决掉。”。

新书记赞同道：“好一个老问题用新办法解决！小穆你再说说，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什么点子啦。”。穆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好点子，但我有个想法。我觉得可以考虑矿业公司这边协助乡亲们解决就业问题，如今咱们规模扩大了不少，工作岗位还有不少空缺。如今咱们矿场的生活水平和薪酬待遇都得到过改善，乡亲们肯定也有所耳闻。这样一来闹事者变成了主人翁，他们还会受人撺掇闹事吗？”。新书记仰头大笑：“老郑，你看看，时代不一样啦。这时代迟早都是他们年轻人的，我像小穆这么年轻的时候，哪里懂得这些门道哦。”。众人见到新书记心情不错，又觉得穆昶的说法很有道理，大伙儿都纷纷赞同。乡长也是个办实事的人，他一看新书记的意思已经定了下来，就连忙拉着穆昶一块下车。

村民们根本不认识新书记，可乡长他们都认得。一看到平日里总笑眯眯的乡长板着脸走过来，他们的气势就先弱了三份。乡长在当地名声不错，算得上是半个实干家，淮城周边众多乡镇干部中这位老哥干得最出色。他也给当地的老乡们做过不少实事，其中有一间就是办了一家联合养鸡场，带着几个穷村子摘了贫困帽子。坏官人人喊骂，好官人人都怕。人家为你做好事，你还找事惹他，这从心理上就先失了三分。乡长接过村民递来的烟，啪得一声点上。乡长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亮晶晶，他吸了一口对领头的老村民说道：“郭老三，你老哥带着一帮人又是来弄啥子呀。”。郭老三的儿子就受过乡长带来的好处，他儿子、儿媳都在乡里引进的一家玩具车上班，那可比面朝黄土背朝天要舒服多了。郭老三看着乡长额头上皱纹结结巴巴地说：“俺们想叫政府给个公道。”。乡长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道：“打住，老三哥打住！什么叫政府给你公道？我今天倒要听听政府咋个对不起你了。”。郭老三讪讪地道：“这不关老贾你的事，这是上一任老乡长的问题。”。乡长不依不饶：“啥问题？哪有问题？上一任的事就不是我的事了？老乡长是把你们那补偿款私底下扣了？你们拿到补偿了没有？”。郭老三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其实村民们也没多少心思闹事，只是最近有人一直在流传，有大官要到矿上巡视，以前有啥矛盾就趁着现在闹一闹，准能讨到不少好处。人群里有个黄毛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道：“你们这些个做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哪里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苦哦。”。

乡长一听这话立刻走了过去，他指着黄毛的鼻子道：“我这人啥优点都没有，就是一个记性好。你给我讲讲你是我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儿？一个外乡佬跑我们这儿来撺掇事情？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看不见吗？”。乡长的义正言辞把黄毛吓得向后直退，其他挑事的人见状不妙连忙也溜走了。剩下的村民声音弱了很多，只有郭老三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向乡长说着这几年收成不佳的苦头。乡长把穆昶拉了过来，给村民们介绍道：“这位是矿场的小穆总，他的名声你们也都听说过了吧。今天不是我老贾给你们机会，是小穆总给你们一个机会。听好了，矿上现在要招一批工，你们可以优先去矿上报到，培训合格就能上岗，矿上条件不错想要去的要趁早，别等坑位没了又要叫唤。”。村民们一听都眉开眼笑了，谁不知道现如今矿上的工位比家里那几亩地要挣得多呢，村民们都一个劲儿地谢穆昶。穆昶向村民们朗声说道：“大伙儿先静一静，刚才乡长说的话我纠正一点儿，机会不是我穆昶给的，我也没有这个本事，这都是政府提供的就业机会。待会儿呀你们选个代表，矿上有人会与他联系，商量培训上岗的事情。但咱们现在先把路让开，让车队先过去。”。此话一出村民都配合地走到路旁，原本高举的白色横幅也被人扔到地上无人问津了，倒是有些心情不错的村民向正在靠近的车队挥手表示感谢。原本聚众闹事的人群转眼间变成了夹道欢迎的队列了。

新书记坐在车上看着那名正在和村民们有说有笑的年轻人，他和老郑相视一笑，这根苗子是真的不错。

第二天一早，那名副总便跟着一大班子人来到了矿业公司的工地上。错落有致的工棚和井井有序的人群就让副总感到不同。副总多年前曾来过这座小城，同样是矿业公司考察，看到的景象可不一样。淮城处于偏北方，这座被煤烟笼罩的小城卫生一向成问题，更别提人多如牛毛的矿井工地了。上一次副总来到这里时，看到的是满地的烟头、纸屑、脏污甚至还有一些角落里的排泄物。工人就坐在地上休息，吃饭喝水聊天休息都在地上。现在副总看到的还是那个矿场，可眼前的景象却大不一样。矿井之间的空地上休憩了一座座工棚，茶水供应、休息桌椅、厕所、小卖部和到处都有的垃圾桶把这里变成了工人们的娱乐广场。还有一处巨大的露天电影台，这里为调休的工人们提供免费的观看。副总揉着眼睛看着变化巨大的矿场，他发现所有进出的运输车辆都排成一条又一条平行线，几个手持小红旗的工人指挥着前后车辆的进出，这个细节在大多数矿场绝不可能看得见。实际上光凭这一点管理工作，矿井每日繁重的运输工作就可以减轻不少。“这个矿井现在的管理人是个高手。”副总很快便意识到这点。新书记看着若有所思的副总，他笑着指了指穆昶道：“别猜了，他就是现在的负责人。老总啊，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新气象的大矿场，会没有前景吗？你要还没下定注意，走，我带你去新的矿场上看看。”。

副总吃了一惊问道：“你们还有新矿场？扩大生产了？”。穆昶适时地站了出来把淮城矿业整顿的情况向那位副总说了一遍。那副总听完后直赞叹道：“不得了，你们淮城不得了，有这样超前操作水准的书记，你们淮城要飞黄腾达咯。”。新书记哈哈大笑道：“那你还没有下定主意？”。那位特地从外地赶来的领导也哈哈了一句，副总心里面虽然已经同意了，他嘴巴上不敢答应严实，只是推辞着说道：“我还得回去汇报，我这边是同意了的，大老板那边还得做做工作才行。”。新书记实际上知道这副总在厂商那边很有分量，他这样说话只是惯例的场面话，基本上这事情十拿九稳了。新书记心里高兴人就放松了起来，他执意要带着副总去淮城最好的一家餐馆吃午饭。众人看见两位领头人如此融洽，心里都舒了口气，大伙儿一起坐上汽车准备往城里去。就在这个当口，一起出人意料的事件发生了。

当小车队刚驶出矿场时，最前头的司机师傅猛然踩住刹车，后面的小车一个个骂骂咧咧地停了下。众人向前一看，只见一群衣着各色各样的人站在道路中间，他们手里牵着一道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闭矿关山，还我良田！”。新书记的脸色一下子不那么好看了，他把乡镇的负责人叫了过来。乡长一面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面把情况向新书记解释了一遍。

原来在二十多年前，这一块有数个小村庄。随着矿石被人们发现，矿井的开采将那几座村庄迁移到了别处，当时负责协调的老乡长给村民们每家每户争取到了一笔安家费，村民都很满意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等到煤矿逐渐开发，大家看到矿井中源源不断的矿石被一车车拉出去的时候，村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矿井是这样一座宝山。渐渐地开始有人变得不满了，于是在上一任老乡长还在任时村民们就闹过好多次，矿业公司给出的回复是所有赔偿都按照国家标准给予过村民了，甚至还给有些困难户超额提供了一些建筑材料，不可能继续补偿他们。可人心往往都是看上了黄金便看不上白银，看上了珠宝便看不见黄金。村民不同意继续闹了很多次，直到民警介入协调才平息了事件。这次又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乡长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新书记听了后哭笑不得，这都哪到哪啊，几十年前的旧事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来，而且对他们的行程像是了若指掌，这背后必然有人在指示。副总坐在一旁表示这种事情很正常，在各个地区的类似情况屡见不鲜，快速发展的经济市场和人们内心追求财富的渴望是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的。新书记看着一旁没有开口的穆昶，他有心想再试探一下这名年轻干将的水准，他笑着说道：“小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平时听老郑讲你的点子不是最多嘛。”。穆昶见新书记开口问他便连忙回道：“书记见笑了。我哪有郑局说的那样，不过倒是有几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新书记指着穆昶的鼻子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小伙子下来基层也没多久，这说话也开始弯弯绕了，老郑你带的好风头啊。”。老郑听出了新书记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只道：“小穆再不说正事儿，书记就要骂我了。”。穆昶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领导，我觉得这件事要分两个方面来探讨。一是为什么有人挑拨群众这样做，背后的人是谁？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他们，我发现他们当中有几个人一直在来回走动，、交头接耳，还不时地向咱们这边的车上看。而其他群众则与他们不同，都站在那里并没有特别注意咱们这辆车，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认得淮城的一号车，普通村民能认得嘛，我看不会。所以我首先建议通知一下乡镇派出所，让他们给这些个混杂在百姓当中的人盯死了。咱们顺着藤子肯定能摸到西瓜，一旦证据确凿咱就不怕幕后主使不认账。第二点我觉得要从实际出发，这件事虽然矿业公司做的没有问题，乡镇这边也挑不出毛病，但是我们与群众之间的矛盾确实存在。有矛盾就要先解决矛盾，而不是先追责是谁引起的矛盾，也不能因为咱们没有做错就把矛盾放到一边置之不理。所以我建议还是由乡镇这边牵头，我们矿业公司配合，争取这一次把这个老问题用新办法解决掉。”。

新书记赞同道：“好一个老问题用新办法解决！小穆你再说说，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什么点子啦。”。穆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一时间倒也没什么好点子，但我有个想法。我觉得可以考虑矿业公司这边协助乡亲们解决就业问题，如今咱们规模扩大了不少，工作岗位还有不少空缺。如今咱们矿场的生活水平和薪酬待遇都得到过改善，乡亲们肯定也有所耳闻。这样一来闹事者变成了主人翁，他们还会受人撺掇闹事吗？”。新书记仰头大笑：“老郑，你看看，时代不一样啦。这时代迟早都是他们年轻人的，我像小穆这么年轻的时候，哪里懂得这些门道哦。”。众人见到新书记心情不错，又觉得穆昶的说法很有道理，大伙儿都纷纷赞同。乡长也是个办实事的人，他一看新书记的意思已经定了下来，就连忙拉着穆昶一块下车。

村民们根本不认识新书记，可乡长他们都认得。一看到平日里总笑眯眯的乡长板着脸走过来，他们的气势就先弱了三份。乡长在当地名声不错，算得上是半个实干家，淮城周边众多乡镇干部中这位老哥干得最出色。他也给当地的老乡们做过不少实事，其中有一间就是办了一家联合养鸡场，带着几个穷村子摘了贫困帽子。坏官人人喊骂，好官人人都怕。人家为你做好事，你还找事惹他，这从心理上就先失了三分。乡长接过村民递来的烟，啪得一声点上。乡长光秃秃的脑袋在阳光下亮晶晶，他吸了一口对领头的老村民说道：“郭老三，你老哥带着一帮人又是来弄啥子呀。”。郭老三的儿子就受过乡长带来的好处，他儿子、儿媳都在乡里引进的一家玩具车上班，那可比面朝黄土背朝天要舒服多了。郭老三看着乡长额头上皱纹结结巴巴地说：“俺们想叫政府给个公道。”。乡长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道：“打住，老三哥打住！什么叫政府给你公道？我今天倒要听听政府咋个对不起你了。”。郭老三讪讪地道：“这不关老贾你的事，这是上一任老乡长的问题。”。乡长不依不饶：“啥问题？哪有问题？上一任的事就不是我的事了？老乡长是把你们那补偿款私底下扣了？你们拿到补偿了没有？”。郭老三被他的气势镇住了，其实村民们也没多少心思闹事，只是最近有人一直在流传，有大官要到矿上巡视，以前有啥矛盾就趁着现在闹一闹，准能讨到不少好处。人群里有个黄毛忍不住了，他扯着嗓子道：“你们这些个做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哪里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苦哦。”。

乡长一听这话立刻走了过去，他指着黄毛的鼻子道：“我这人啥优点都没有，就是一个记性好。你给我讲讲你是我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儿？一个外乡佬跑我们这儿来撺掇事情？你们一个个眼睛都看不见吗？”。乡长的义正言辞把黄毛吓得向后直退，其他挑事的人见状不妙连忙也溜走了。剩下的村民声音弱了很多，只有郭老三在那里哼哼唧唧地向乡长说着这几年收成不佳的苦头。乡长把穆昶拉了过来，给村民们介绍道：“这位是矿场的小穆总，他的名声你们也都听说过了吧。今天不是我老贾给你们机会，是小穆总给你们一个机会。听好了，矿上现在要招一批工，你们可以优先去矿上报到，培训合格就能上岗，矿上条件不错想要去的要趁早，别等坑位没了又要叫唤。”。村民们一听都眉开眼笑了，谁不知道现如今矿上的工位比家里那几亩地要挣得多呢，村民们都一个劲儿地谢穆昶。穆昶向村民们朗声说道：“大伙儿先静一静，刚才乡长说的话我纠正一点儿，机会不是我穆昶给的，我也没有这个本事，这都是政府提供的就业机会。待会儿呀你们选个代表，矿上有人会与他联系，商量培训上岗的事情。但咱们现在先把路让开，让车队先过去。”。此话一出村民都配合地走到路旁，原本高举的白色横幅也被人扔到地上无人问津了，倒是有些心情不错的村民向正在靠近的车队挥手表示感谢。原本聚众闹事的人群转眼间变成了夹道欢迎的队列了。

新书记坐在车上看着那名正在和村民们有说有笑的年轻人，他和老郑相视一笑，这根苗子是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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