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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杨小娟219（第1页）

“你怎么能让刘琦自己在店里待一晚上呢，糊涂啊！”姜思语的奶奶不关心生病的杨小娟，只是听到刘琦在店里待了一晚上就不满了起来，“那么多钱放在那里，你们是真放心啊！”

“刘琦不会偷拿钱的！别人好心在帮忙。”姜思语没好气地说了句话。

“你怎么知道不会啊！我看刘琦疯疯癫癫的，也不像什么好东西！整天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家里人也不管！”姜思语奶奶冲着姜思语和杨小娟撇了撇嘴，“一点儿小事还用得着去打针啊，真娇气啊！我年轻的时候哪有这待遇啊！”

杨小娟只觉得非常疲倦，她今天跟姜思语早早地就关了小卖店的门，甚至都没有力气跟一直在帮忙关店的刘琦多说几句感谢的话，她现在也不在意姜思语奶奶在说些什么，她只想去睡觉，脸也不洗，脚也不洗，就直接去睡觉。

可今晚的姜思语受不了了，平常闷闷的绝不还口的姜思语受不了了，“你们明明都知道了，但没有一个人去店里，那谁去看店啊？我妈妈晚饭都没吃！你们在家里坐着倒是挺舒服的。”

“说什么呢？轮到你说话了吗？”姜思语的爷爷不爽姜思语的插嘴，“打个针而已，还用着两个人一起了。”

“别说了兰兰。”杨小娟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大声的吵闹让她脑袋疼了起来，此刻她感觉自己好像处在另一个时空里，隔着一层雾气看着、听着其他人，整个世界湿漉漉的，整个世界的人都好陌生。

姜思语也就立刻不出声了，跟着杨小娟回到了房间里。

“哎呀！”

“怎么了？”姜思语看着脱裤子准备上床的杨小娟。

“没事，就是裤子有点儿被染了，明天再洗吧！”杨小娟又提上了裤子，拿了一片卫生巾和一条干净的秋裤去了厕所，等杨小娟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条干净的秋裤了。

“兰兰，妈妈要睡觉了。你也去洗一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说话间杨小娟已经躺下了。

“好。”姜思语出来轻轻地关上了房间门，奶奶已经回房间躺着了，爷爷的钢丝床也早在客厅摆好了，此刻人也正躺在上面呢，姜思语知道过不了多久，爷爷就会嫌自己吵，嫌开着灯亮，但她今天懒得管他了。她小心地擦着钢丝床的边走进了厕所，拿起杨小娟刚刚换下的秋裤、保暖裤和长裤，上面的大块血渍从内到外慢慢变小。姜思语将洗衣粉涂在血渍上，沾了一点水搓了起来，等搓得差不多了，把它们泡到了盆子中，慢慢地洗了起来，她不想让杨小娟明天起床还要洗这三条脏裤子。

姜思语端着盆子想去阳台晾衣服，刚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已经睡着的杨小娟，要去阳台必须要穿过杨小娟的房间，为了不把杨小娟吵醒，姜思语又端着盆子回到了厕所，她把那三条裤子拧了又拧，直到拧不出水来了，板板正正地把它们晾到了暖气片上。但客厅的爷爷已经不耐烦了，他冲着姜思语大声嚷嚷着，“还睡不睡啊，整天点灯熬油的亮着个灯干什么，电费不花钱啊！”姜思语怕他继续嚷嚷吵醒杨小娟，什么也没再说，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就关了厕所和客厅的灯摸着黑回房间了。

第二天一早姜大钟就陪着杨小娟去了医院，姜思语的奶奶不情不愿地去了小卖店，姜思语要上学，姜思语的爷爷是不肯去的，但总要有个去看店的人，于是姜思语的奶奶只能不情不愿地去了小卖店。

姜思语一整天在学校都心神不宁的，无论谁跟她讲话都答非所问，甚至是数学老师提问，她也回答了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数学老师摇摇头，“姜思语，你要是不想学就别来学校了，你知道你在回答些什么吗？”姜思语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课本。数学老师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让她坐下。

“姜思语，你不要担心了，你妈妈肯定没事，你信我！”刘琦拍拍姜思语的肩膀。

“嗯，我信你，”姜思语还是打不起精神来，“我好怕以后我会跟我爸这种人结婚。”姜思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要跟什么人结婚是你说了算的啊，你不想跟这种人结婚就不会结的！”刘琦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姜思语还是嗯了一声，她今天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可是刘琦不是神，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初中生，所以刘琦说的话没有一点儿用。姜思语先去了小卖店，发现杨小娟不在，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奶奶想让姜思语留下看店，自己好赶紧回家，但姜思语没搭理她，跟刘琦两个人一起跑回了家。

“妈妈！”姜思语几乎是冲进了家门，又冲进了杨小娟的房间，杨小娟在收拾衣橱，床上摆着几条好看的裙子。

“兰兰放学了啊！”杨小娟招呼姜思语过去，“快来看看这些裙子啊，等天暖和了，我就穿一条，咱们去河边一起拍照，你来帮妈妈选选哪条好看啊！”

姜思语把书包往地上一丢就走了过去，“妈妈，医生怎么说啊？”

“这条好看吗？”杨小娟并没有回答姜思语的话，而是拿起了一条粉红色的裙子摆在姜思语的面前。

“医生是不是说没事了呀？”姜思语不看裙子，继续追问道。

“还是这条绿色的呢？”杨小娟还是没回答姜思语的话，又拿起了一条绿色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她不是不想回答，她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思语也已经觉察出家里的氛围不对劲了，平常根本不在家的姜大钟今天破天荒的在家，不光是在家，竟然还在厨房做饭。

姜思语突然抱住了杨小娟，中间隔着那条绿色的裙子，她把头埋在杨小娟的怀里，闻着杨小娟身上的味道。

杨小娟也没有说话，她用手拍了拍姜思语的背，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了姜思语的头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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