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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洛回家后,向父亲说明了目前的情况,萧立言一边摆着棋盘,一边说:“不错,如今陛下为了试探各皇子,已命人放出口风,说是吴王有可能成为太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晋王一个从来不过问朝事的人若是冒然去巴结吴王,的确有些不妥,只是没想到,墨寒这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如此有勇有谋。”萧立言满意的眯着眼,他一心想让段墨寒给自己当女婿,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女婿好。一想到女婿,萧立言又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闺女,便不禁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中,说:“唤月……她最近如何?”萧洛倒是对萧唤月最近的表现颇为满意,便说:“她最近倒是没什么,也就弹弹琴读读书,她若真是对晋王动了心,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总要给她些时间。”萧立言到底是心疼女儿,捏起三四个棋子在手里掂量半天,终是长叹一口气,说:“罢了,别给她闷坏了,去跟你娘说,选个好日子,让她带着唤月去清莲观看看渊儿,也好散散心。”得知自己不用再待在家里,萧唤月心里登时就明朗了不少,连忙去扒拉衣柜,挑选自己要穿的衣服。清莲观是修行之地,俗世中人前去拜访若是打扮的太艳丽固然不妥,玉茉听说可以去看望二公子了,心里也有些激动,二公子向来乖巧听话,可爱的不行。姜氏一听说萧立言让自己去看望萧渊,也是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前她一说想去看看渊儿,萧立言就说她去的太勤,扰了道观的清净,智泓道长会不高兴的。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姜氏始终不能做到两碗水端平,比起萧洛,她还是更疼爱萧渊多一点,她潜意识里总觉得长子就该理所应当的承担家族的一切,而幺儿就该在兄长的庇护下一辈子无忧无虑,光宗耀祖是长子该做的事,小儿子只要开心就够了,反正萧家钱多人少,养他跟玩一样。偏这萧渊又从小体弱多病,从能吃饭起就开始吃药,一直没间断过,姜氏难免会对他宠溺一些。这一次,难得萧立言主动提出来让她们娘俩去看望萧渊,姜氏也有将近三个月没见着小儿子,萧唤月更是有半年都没见弟弟了。姜氏连着几日马不停蹄的给萧渊做了三双新鞋,其中一双是棉的,留着入冬穿,然后又翻出了几匹颜色素净点的上好绸缎,让萧唤月给渊儿赶制几件外衣,这孩子住在道观里虽不宜穿的太华丽,但衣服的用料总要用最好的。萧唤月倒也乐意,反正她针线活儿做的也不差,若说女衣太复杂她不太会做,但男衣就简单许多,她也愿意亲自动手给弟弟做衣裳,自己做的总归是结实耐穿,一针一线密密实实缝出来的,比让绣娘做要放心些,那些绣娘们做的太多太熟练反而松懈了,倒不如萧唤月这千年六辈子摸一回针的来的仔细谨慎。这日萧唤月正坐在窗前做最后一件衣裳,窗台上是两小盆菊花,散发着清淡的花香,暖暖的日光流转在萧唤月粉嫩纤细的指尖,水葱似的指甲也被镀上了一层珠玉般晶莹的光泽。她低着头静静地缝着衣裳,寻思着该在袖口绣上一株兰花,君子淡如兰,也是个好寓意。一旁的玉茉一边打理着被萧唤月裁下的碎布,一边笑着说:“本以为姑娘这么久没摸针线,都缝不出个样子了,没想到这还有模有样的!”萧唤月忍不住摸了摸那光滑柔软的绸缎上紧密结实的针脚,笑道:“只要学会了,就不会轻易忘掉,稍微练一练,都能捡起来。”不错,她就是怕自己长久不摸针线,手生了,做衣裳前先做了三双袜子练练手,又绣了两副手帕,这才正式上手。玉茉把做好的那几件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说:“外面那些人都说姑娘你是个杀伐果断的,整日喊打喊杀,却怎知你也是能做的一手女红,若是来日谁娶了姑娘你,知道你还有这本领,一定会觉得自己娶了个宝贝!”萧唤月抬抬眼瞪了一眼玉茉,说:“这有什么?哪个大家闺秀不会做些针线?我整日喊打喊杀难道就不该会做女红吗?我连男人使的刀枪都拿的起,又如何拿不起这小小一根绣花针!”玉茉噗嗤一笑,说:“是是是,姑娘最厉害了!”这时,帘外的二等丫鬟墨梅走进来说:“姑娘,大公子来了。”萧唤月一听兄长来了,心想自己这些日子表现的那么好,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晋王,乖乖待在院子里哪也没去,如今兄长来找自己,应该不是像以往那样来“兴师问罪”的,没必要先溜为敬,于是便说:“快请公子进来。”话音刚落,萧洛已行至帘外,墨梅轻卷珠帘,萧洛微微弯腰走进内室,玉茉半起身象征性的福了福身,萧唤月则是坐在那雷打不动,说了句:“你来啦!”萧洛也不恼,而是径直走过去,伸手拎起一件玉茉刚刚叠好的衣服,抖开看了看,说:“做的还挺快!”一旁的玉茉很有眼力的借口去泡茶,跑了出去,萧唤月则说:“那当然了,明天就要出发了,这最后一件无论如何也要赶在今天晚上完成。”萧洛关切的问道:“这次去,能住几天?”萧唤月闻言,不禁有些失落,道:“爹爹只让住一晚,后日用过午膳便回。”萧洛见她委屈巴巴的小样子,不禁心生怜爱,果然,女孩子还是乖巧柔软一点更惹人疼,萧洛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但又怕弄坏她好不容易梳好的精美发髻,便把手顺势一沉,点了点她的鼻尖,说:“近日诸皇子中会有大动静,你们也不宜在外久留,既然爹爹让后日回,那便后日回吧。”萧唤月听到诸皇子中将有大动静,便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晋王殿下要出手了?!”萧洛微微一笑,道:“晋王?他一直都在出手啊!怎么,到现在还惦记着他?”萧唤月很是不服,说:“那怎么了,我答应你们不嫁给他便是了,我想惦记他那是我自己的事!”萧洛坐到一旁,瞄了萧唤月一眼,笑道:“该断则断,莫要藕断丝连,谁不舒坦谁自己心里清楚!”萧唤月闻言,当即便羞红了脸,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已见萧洛从袖中摸出一个长形四角墨色漆花盒,做工很是精巧,萧洛将它递给萧唤月,说:“差点忘了正事,这是我行冠礼时张大人送的一块上好的砚台,我如今终日在刑部忙里忙外的,哪里有时间在家里舞文弄墨,这么好的砚台放在我那也是浪费,你拿去给渊儿吧,他整日读书,无他事可做,那观子里只怕也见不得这新鲜玩意儿。”萧唤月知道萧洛口中的张大人便是刑部尚书张阔。张阔断的一手好案,但因生性清高,在朝中被孤立,原本在大理寺任职的他被调到刑部,但也因政绩卓著,被晋升为一把手。张阔一直很赏识萧洛,也很惜才,虽然觉得萧洛进了他刑部有些可惜,但也有意栽培他。萧唤月见是张阔给的东西,连忙将针线放在一旁,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说:“既是张大人给的,必是极好的,渊儿一定会喜欢的。”萧洛见她眼馋,便笑着说:“打开瞧瞧吧!”谁知,萧唤月却道:“都说了是给渊儿的,自然要由他打开,哪里有我先睹为快的道理。”萧洛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一丝不悦,伸手便夺过那墨色漆花盒,二话不说便将其打开,道:“东西还没到他手上,那便还是我的,我让你看你就看!有何不妥?”萧唤月知道,萧洛对萧渊虽然也是疼爱有加,但却难免嫉妒,萧洛因是嫡长子,被寄托了厚望,从小由祖父萧卓文亲自抚养,虽然都在同一屋檐下,但姜氏也不能随时进出公爹的院子,一开始还常常挂心,后来生了唤月和萧渊,她便把心思都放在小儿子身上了。萧唤月清楚的记得萧洛小时候也曾求母亲给他做一个荷包,可姜氏却说渊儿身体不好,离不得人,没时间给他做,后来萧渊被送去清莲观静养,姜氏仍说要给渊儿做衣物,怕他在外面受苦,没时间给萧洛做荷包,一个荷包也不知道缠了她多少年,连一个荷包都不给做,更不用说袜子、衣服、鞋了。后来,萧洛年龄大了,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了,对这些小玩意儿也不感兴趣了,姜氏也自然没把荷包的事放在心上。再后来,萧洛高中探花,入朝为官,姜氏便像对待萧立言那样对这个儿子十分尊重,大有把他当成半个家主的意思,母子之间的温存,已大不如往昔。这些,萧唤月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她也没有办法逆转这个现状,她知道萧洛受不了那种全家都围着萧渊一个人转的气氛,见他已有怒意,便也只好乖乖的捧过砚台,仔细端详起来,呵,果然是珍品!这砚台不大,却是用白玉精雕而成,此玉虽凉,却是出手生温,两侧皆是镂空雕琢的花纹,中间的砚槽处有一墨色斑点,乃此玉自身所有,就像一块永远也洗不掉的墨渍一样。萧洛见状,便道:“这方砚台妙就妙在中间那块墨色斑点,据说,当初发掘这块玉时,许多匠师都认为此玉有瑕,绝非良品,只有一名匠师看中了这块玉,借着它先天的斑点,做成一方砚台,唤作墨香永存,正适合书香世家收藏。”萧唤月闻言,不禁笑道:“可真是新鲜啊!我还从没见过呢!”萧洛一怔,抬眸柔声道:“你若是喜欢,就自己留着吧!”萧唤月闻言,心头一暖,却转而打趣道:“公子你怎可出尔反尔,都说了是给渊儿的!渊儿终日在那观子里,触目皆是山水,哪里见过这等精致的物件儿!”萧洛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他要在清莲观里待到何时……”萧唤月抬眼瞧了瞧萧洛:“公子,你这次又不跟我们一起去吗?你上次见他还是开春儿时接他来家里住,结果也没住上几天就染了风寒,还发了热,又给送回去了,这如今都快中秋了,渊儿也该想你了!”萧洛摇摇头,说:“刑部最近忙的很,前些日子为了帮晋王做事,告了两天假,如今,哪有再告假的道理。”萧唤月不禁秀眉一蹙,说:“你们刑部和大理寺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可见是作奸犯科者颇多,这世道还是不太平啊!”萧洛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你连这话也敢说?这若是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麻烦就大了,指不定就给你歪曲成心存忤逆了!”萧唤月重新拿起针线,嘟囔道:“我也不就在你跟前说说吗?”萧洛却加重了语气说:“当心隔墙有耳!”萧唤月知道,父亲和兄长向来谨慎,况且前有谭光舒谭家之鉴,他们这些名门望族,的确要小心为上。
然而,就在萧家母女准备着去看望萧渊的时候,宫里一场好戏已经开演。晋王的暗卫一早便给吴王递了消息,魏王和魏王妃宋氏将于第二天进宫探望皇上,魏王生母李才人早年因涉嫌毒害皇嗣被禁了足,生下魏王后只是被解除禁足,位分并没有晋升,直到两年前病逝,仍是以才人的位分下葬的。所以,母妃不得宠,魏王自己也没有过人之处,在兄弟中,他并不算出彩。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太子死后他便成了所有兄弟中年龄最大的,若是老臣们主张立长,那他必然有机会成为太子,为了让父皇尽快注意到自己,魏王进宫请安的次数越来越多。吴王收到消息后,也于同一时间进了宫,就这样,二皇子和五皇子一同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多年不见吴王,加之因为他母妃董氏的事害的他小小年纪便被外放任职,对他难免内疚,不管董氏和谁私通,这吴王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如此说来,还得感谢淑妃当年闹了一出滴血验亲,给吴王一个清白。他虽然资质不算出众,为君不足,但为臣却绰绰有余,这些年,政绩也还算不错,皇上禁不住就多夸了吴王几句。一旁的魏王,眼见着父皇对五弟颇为满意,而五弟也不像往日那般沉默寡言,反而变得十分健谈,主动与父皇谈起庐州这几年的近况,还提出自己的想法,显然,皇上十分欣慰,无论他说的对与否,他有这份为国为民的心,总是好的。至于魏王,他早年也曾随段赫平定过西北叛乱,可现在国力强盛,武治时代已过,如今需要的是文治,而以武力见长的魏王,显然有些插不上话了,他不禁开始冒汗,坐立难安。于是,在二人出宫的路上,魏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吴王:“五弟啊,不知父皇这次召你回京,所谓何事?可否方便告知二哥?”吴王一听,心中暗喜,便以手抵鼻,四下里看了看,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低声对魏王说:“二哥,不是小弟不告诉你,而是……父皇一再交待,不能说!其实二哥也不用着急,过些日子圣旨一下,二哥便自然明白了!”魏王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头皮发麻,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皇真要立他为太子?魏王连忙干笑两声,忐忑地说:“那……那五弟啊,你看啊,咱俩从小到大也算是同命相连了!从前咱们的母妃都不得宠,以后咱俩呢,大可相依为命,不管发生什么事,二哥自然都会站在你这边,与你同甘共苦,你看……能不能……稍微透点消息给二哥,二哥自然知道轻重,不会到处乱说的。”吴王看着魏王那副谄媚的嘴脸,心里不禁咒骂道:谁跟你同命相连?我母妃从前很得宠的好不好,你母妃不得宠是她自己要作死,可我母妃却是被人陷害的。当年,不到五岁的吴王躲在屏风后亲眼看到一名太监在董贵妃的饭菜里倒入粉末,那时他年幼,不懂那是在做什么,后来年龄渐长,才恍然惊觉当年之事,母妃竟是被人下了药。吴王清楚的记得当年淑妃闹着要自己与皇帝滴血验亲,魏王那时也跟着起哄,说他是皇室的污点,如今,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同甘共苦,这几年他在庐州可不是白混的,自然懂得向来是同甘的多,谁会与你共苦,如今看看魏王那副嘴脸,难怪晋王恨毒了他们。想到这,吴王扯了扯嘴角,笑着看向魏王,停下了脚步,说:“二哥不用担心,虽说史书中常有记载,新皇登基后,往往会铲除对自己不利的兄弟,可是二哥,你我绝不会走到那一步,若真有飞黄腾达那一日,小弟断不会忘记二哥的同甘共苦之情,定会对二哥多加照拂!”魏王听了这话,有如五雷轰顶:他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要当太子了!难道他还记得当年滴血验亲的事自己也有参与?他说的多加照拂难不成是日后登基要找自己报仇?一番胡思乱想后,魏王已是脸色煞白,冷汗不止。吴王见目的已到达,便挑了挑眉,说:“时候也不早了,小弟还要回去给父皇绘制庐州街景图,让父皇好好看看庐州这些年的繁华盛况!这万里江山尽收于眼底的感觉……可真好!”这最后一句话让魏王的心态彻底崩了,吴王完成了任务一身轻松,大步流星的走了,身后的魏王却开始瑟瑟发抖,越想越害怕,看着吴王渐渐消失的背影,魏王颤抖着双唇,一个“杀”字慢慢从唇缝中挤出。
萧洛回家后,向父亲说明了目前的情况,萧立言一边摆着棋盘,一边说:“不错,如今陛下为了试探各皇子,已命人放出口风,说是吴王有可能成为太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晋王一个从来不过问朝事的人若是冒然去巴结吴王,的确有些不妥,只是没想到,墨寒这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如此有勇有谋。”萧立言满意的眯着眼,他一心想让段墨寒给自己当女婿,自然是怎么看都觉得女婿好。一想到女婿,萧立言又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闺女,便不禁将手中的棋子丢回棋盒中,说:“唤月……她最近如何?”萧洛倒是对萧唤月最近的表现颇为满意,便说:“她最近倒是没什么,也就弹弹琴读读书,她若真是对晋王动了心,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总要给她些时间。”萧立言到底是心疼女儿,捏起三四个棋子在手里掂量半天,终是长叹一口气,说:“罢了,别给她闷坏了,去跟你娘说,选个好日子,让她带着唤月去清莲观看看渊儿,也好散散心。”得知自己不用再待在家里,萧唤月心里登时就明朗了不少,连忙去扒拉衣柜,挑选自己要穿的衣服。清莲观是修行之地,俗世中人前去拜访若是打扮的太艳丽固然不妥,玉茉听说可以去看望二公子了,心里也有些激动,二公子向来乖巧听话,可爱的不行。姜氏一听说萧立言让自己去看望萧渊,也是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前她一说想去看看渊儿,萧立言就说她去的太勤,扰了道观的清净,智泓道长会不高兴的。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姜氏始终不能做到两碗水端平,比起萧洛,她还是更疼爱萧渊多一点,她潜意识里总觉得长子就该理所应当的承担家族的一切,而幺儿就该在兄长的庇护下一辈子无忧无虑,光宗耀祖是长子该做的事,小儿子只要开心就够了,反正萧家钱多人少,养他跟玩一样。偏这萧渊又从小体弱多病,从能吃饭起就开始吃药,一直没间断过,姜氏难免会对他宠溺一些。这一次,难得萧立言主动提出来让她们娘俩去看望萧渊,姜氏也有将近三个月没见着小儿子,萧唤月更是有半年都没见弟弟了。姜氏连着几日马不停蹄的给萧渊做了三双新鞋,其中一双是棉的,留着入冬穿,然后又翻出了几匹颜色素净点的上好绸缎,让萧唤月给渊儿赶制几件外衣,这孩子住在道观里虽不宜穿的太华丽,但衣服的用料总要用最好的。萧唤月倒也乐意,反正她针线活儿做的也不差,若说女衣太复杂她不太会做,但男衣就简单许多,她也愿意亲自动手给弟弟做衣裳,自己做的总归是结实耐穿,一针一线密密实实缝出来的,比让绣娘做要放心些,那些绣娘们做的太多太熟练反而松懈了,倒不如萧唤月这千年六辈子摸一回针的来的仔细谨慎。这日萧唤月正坐在窗前做最后一件衣裳,窗台上是两小盆菊花,散发着清淡的花香,暖暖的日光流转在萧唤月粉嫩纤细的指尖,水葱似的指甲也被镀上了一层珠玉般晶莹的光泽。她低着头静静地缝着衣裳,寻思着该在袖口绣上一株兰花,君子淡如兰,也是个好寓意。一旁的玉茉一边打理着被萧唤月裁下的碎布,一边笑着说:“本以为姑娘这么久没摸针线,都缝不出个样子了,没想到这还有模有样的!”萧唤月忍不住摸了摸那光滑柔软的绸缎上紧密结实的针脚,笑道:“只要学会了,就不会轻易忘掉,稍微练一练,都能捡起来。”不错,她就是怕自己长久不摸针线,手生了,做衣裳前先做了三双袜子练练手,又绣了两副手帕,这才正式上手。玉茉把做好的那几件衣服小心翼翼地叠好,说:“外面那些人都说姑娘你是个杀伐果断的,整日喊打喊杀,却怎知你也是能做的一手女红,若是来日谁娶了姑娘你,知道你还有这本领,一定会觉得自己娶了个宝贝!”萧唤月抬抬眼瞪了一眼玉茉,说:“这有什么?哪个大家闺秀不会做些针线?我整日喊打喊杀难道就不该会做女红吗?我连男人使的刀枪都拿的起,又如何拿不起这小小一根绣花针!”玉茉噗嗤一笑,说:“是是是,姑娘最厉害了!”这时,帘外的二等丫鬟墨梅走进来说:“姑娘,大公子来了。”萧唤月一听兄长来了,心想自己这些日子表现的那么好,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晋王,乖乖待在院子里哪也没去,如今兄长来找自己,应该不是像以往那样来“兴师问罪”的,没必要先溜为敬,于是便说:“快请公子进来。”话音刚落,萧洛已行至帘外,墨梅轻卷珠帘,萧洛微微弯腰走进内室,玉茉半起身象征性的福了福身,萧唤月则是坐在那雷打不动,说了句:“你来啦!”萧洛也不恼,而是径直走过去,伸手拎起一件玉茉刚刚叠好的衣服,抖开看了看,说:“做的还挺快!”一旁的玉茉很有眼力的借口去泡茶,跑了出去,萧唤月则说:“那当然了,明天就要出发了,这最后一件无论如何也要赶在今天晚上完成。”萧洛关切的问道:“这次去,能住几天?”萧唤月闻言,不禁有些失落,道:“爹爹只让住一晚,后日用过午膳便回。”萧洛见她委屈巴巴的小样子,不禁心生怜爱,果然,女孩子还是乖巧柔软一点更惹人疼,萧洛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但又怕弄坏她好不容易梳好的精美发髻,便把手顺势一沉,点了点她的鼻尖,说:“近日诸皇子中会有大动静,你们也不宜在外久留,既然爹爹让后日回,那便后日回吧。”萧唤月听到诸皇子中将有大动静,便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晋王殿下要出手了?!”萧洛微微一笑,道:“晋王?他一直都在出手啊!怎么,到现在还惦记着他?”萧唤月很是不服,说:“那怎么了,我答应你们不嫁给他便是了,我想惦记他那是我自己的事!”萧洛坐到一旁,瞄了萧唤月一眼,笑道:“该断则断,莫要藕断丝连,谁不舒坦谁自己心里清楚!”萧唤月闻言,当即便羞红了脸,正不知如何回答,却已见萧洛从袖中摸出一个长形四角墨色漆花盒,做工很是精巧,萧洛将它递给萧唤月,说:“差点忘了正事,这是我行冠礼时张大人送的一块上好的砚台,我如今终日在刑部忙里忙外的,哪里有时间在家里舞文弄墨,这么好的砚台放在我那也是浪费,你拿去给渊儿吧,他整日读书,无他事可做,那观子里只怕也见不得这新鲜玩意儿。”萧唤月知道萧洛口中的张大人便是刑部尚书张阔。张阔断的一手好案,但因生性清高,在朝中被孤立,原本在大理寺任职的他被调到刑部,但也因政绩卓著,被晋升为一把手。张阔一直很赏识萧洛,也很惜才,虽然觉得萧洛进了他刑部有些可惜,但也有意栽培他。萧唤月见是张阔给的东西,连忙将针线放在一旁,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说:“既是张大人给的,必是极好的,渊儿一定会喜欢的。”萧洛见她眼馋,便笑着说:“打开瞧瞧吧!”谁知,萧唤月却道:“都说了是给渊儿的,自然要由他打开,哪里有我先睹为快的道理。”萧洛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一丝不悦,伸手便夺过那墨色漆花盒,二话不说便将其打开,道:“东西还没到他手上,那便还是我的,我让你看你就看!有何不妥?”萧唤月知道,萧洛对萧渊虽然也是疼爱有加,但却难免嫉妒,萧洛因是嫡长子,被寄托了厚望,从小由祖父萧卓文亲自抚养,虽然都在同一屋檐下,但姜氏也不能随时进出公爹的院子,一开始还常常挂心,后来生了唤月和萧渊,她便把心思都放在小儿子身上了。萧唤月清楚的记得萧洛小时候也曾求母亲给他做一个荷包,可姜氏却说渊儿身体不好,离不得人,没时间给他做,后来萧渊被送去清莲观静养,姜氏仍说要给渊儿做衣物,怕他在外面受苦,没时间给萧洛做荷包,一个荷包也不知道缠了她多少年,连一个荷包都不给做,更不用说袜子、衣服、鞋了。后来,萧洛年龄大了,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了,对这些小玩意儿也不感兴趣了,姜氏也自然没把荷包的事放在心上。再后来,萧洛高中探花,入朝为官,姜氏便像对待萧立言那样对这个儿子十分尊重,大有把他当成半个家主的意思,母子之间的温存,已大不如往昔。这些,萧唤月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她也没有办法逆转这个现状,她知道萧洛受不了那种全家都围着萧渊一个人转的气氛,见他已有怒意,便也只好乖乖的捧过砚台,仔细端详起来,呵,果然是珍品!这砚台不大,却是用白玉精雕而成,此玉虽凉,却是出手生温,两侧皆是镂空雕琢的花纹,中间的砚槽处有一墨色斑点,乃此玉自身所有,就像一块永远也洗不掉的墨渍一样。萧洛见状,便道:“这方砚台妙就妙在中间那块墨色斑点,据说,当初发掘这块玉时,许多匠师都认为此玉有瑕,绝非良品,只有一名匠师看中了这块玉,借着它先天的斑点,做成一方砚台,唤作墨香永存,正适合书香世家收藏。”萧唤月闻言,不禁笑道:“可真是新鲜啊!我还从没见过呢!”萧洛一怔,抬眸柔声道:“你若是喜欢,就自己留着吧!”萧唤月闻言,心头一暖,却转而打趣道:“公子你怎可出尔反尔,都说了是给渊儿的!渊儿终日在那观子里,触目皆是山水,哪里见过这等精致的物件儿!”萧洛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他要在清莲观里待到何时……”萧唤月抬眼瞧了瞧萧洛:“公子,你这次又不跟我们一起去吗?你上次见他还是开春儿时接他来家里住,结果也没住上几天就染了风寒,还发了热,又给送回去了,这如今都快中秋了,渊儿也该想你了!”萧洛摇摇头,说:“刑部最近忙的很,前些日子为了帮晋王做事,告了两天假,如今,哪有再告假的道理。”萧唤月不禁秀眉一蹙,说:“你们刑部和大理寺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可见是作奸犯科者颇多,这世道还是不太平啊!”萧洛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你连这话也敢说?这若是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麻烦就大了,指不定就给你歪曲成心存忤逆了!”萧唤月重新拿起针线,嘟囔道:“我也不就在你跟前说说吗?”萧洛却加重了语气说:“当心隔墙有耳!”萧唤月知道,父亲和兄长向来谨慎,况且前有谭光舒谭家之鉴,他们这些名门望族,的确要小心为上。
然而,就在萧家母女准备着去看望萧渊的时候,宫里一场好戏已经开演。晋王的暗卫一早便给吴王递了消息,魏王和魏王妃宋氏将于第二天进宫探望皇上,魏王生母李才人早年因涉嫌毒害皇嗣被禁了足,生下魏王后只是被解除禁足,位分并没有晋升,直到两年前病逝,仍是以才人的位分下葬的。所以,母妃不得宠,魏王自己也没有过人之处,在兄弟中,他并不算出彩。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太子死后他便成了所有兄弟中年龄最大的,若是老臣们主张立长,那他必然有机会成为太子,为了让父皇尽快注意到自己,魏王进宫请安的次数越来越多。吴王收到消息后,也于同一时间进了宫,就这样,二皇子和五皇子一同出现在皇上面前。皇上多年不见吴王,加之因为他母妃董氏的事害的他小小年纪便被外放任职,对他难免内疚,不管董氏和谁私通,这吴王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如此说来,还得感谢淑妃当年闹了一出滴血验亲,给吴王一个清白。他虽然资质不算出众,为君不足,但为臣却绰绰有余,这些年,政绩也还算不错,皇上禁不住就多夸了吴王几句。一旁的魏王,眼见着父皇对五弟颇为满意,而五弟也不像往日那般沉默寡言,反而变得十分健谈,主动与父皇谈起庐州这几年的近况,还提出自己的想法,显然,皇上十分欣慰,无论他说的对与否,他有这份为国为民的心,总是好的。至于魏王,他早年也曾随段赫平定过西北叛乱,可现在国力强盛,武治时代已过,如今需要的是文治,而以武力见长的魏王,显然有些插不上话了,他不禁开始冒汗,坐立难安。于是,在二人出宫的路上,魏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吴王:“五弟啊,不知父皇这次召你回京,所谓何事?可否方便告知二哥?”吴王一听,心中暗喜,便以手抵鼻,四下里看了看,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低声对魏王说:“二哥,不是小弟不告诉你,而是……父皇一再交待,不能说!其实二哥也不用着急,过些日子圣旨一下,二哥便自然明白了!”魏王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头皮发麻,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父皇真要立他为太子?魏王连忙干笑两声,忐忑地说:“那……那五弟啊,你看啊,咱俩从小到大也算是同命相连了!从前咱们的母妃都不得宠,以后咱俩呢,大可相依为命,不管发生什么事,二哥自然都会站在你这边,与你同甘共苦,你看……能不能……稍微透点消息给二哥,二哥自然知道轻重,不会到处乱说的。”吴王看着魏王那副谄媚的嘴脸,心里不禁咒骂道:谁跟你同命相连?我母妃从前很得宠的好不好,你母妃不得宠是她自己要作死,可我母妃却是被人陷害的。当年,不到五岁的吴王躲在屏风后亲眼看到一名太监在董贵妃的饭菜里倒入粉末,那时他年幼,不懂那是在做什么,后来年龄渐长,才恍然惊觉当年之事,母妃竟是被人下了药。吴王清楚的记得当年淑妃闹着要自己与皇帝滴血验亲,魏王那时也跟着起哄,说他是皇室的污点,如今,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同甘共苦,这几年他在庐州可不是白混的,自然懂得向来是同甘的多,谁会与你共苦,如今看看魏王那副嘴脸,难怪晋王恨毒了他们。想到这,吴王扯了扯嘴角,笑着看向魏王,停下了脚步,说:“二哥不用担心,虽说史书中常有记载,新皇登基后,往往会铲除对自己不利的兄弟,可是二哥,你我绝不会走到那一步,若真有飞黄腾达那一日,小弟断不会忘记二哥的同甘共苦之情,定会对二哥多加照拂!”魏王听了这话,有如五雷轰顶:他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要当太子了!难道他还记得当年滴血验亲的事自己也有参与?他说的多加照拂难不成是日后登基要找自己报仇?一番胡思乱想后,魏王已是脸色煞白,冷汗不止。吴王见目的已到达,便挑了挑眉,说:“时候也不早了,小弟还要回去给父皇绘制庐州街景图,让父皇好好看看庐州这些年的繁华盛况!这万里江山尽收于眼底的感觉……可真好!”这最后一句话让魏王的心态彻底崩了,吴王完成了任务一身轻松,大步流星的走了,身后的魏王却开始瑟瑟发抖,越想越害怕,看着吴王渐渐消失的背影,魏王颤抖着双唇,一个“杀”字慢慢从唇缝中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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