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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自知此事因为自己而起,当然焱也清楚,无论自己是否出手,地灵们的决定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地灵们的态度也让焱感到十分不快,说什么也要打压一下地灵们的气焰。
长者皱眉看着焱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人做事自当一人担当,但这也要看有没有这个能力。你方才不过第一次接触地灵,前因后果皆不清楚,又如何着手。拉格姆当时也不过是气话,怎能当真。”
焱起身道:“然而不做出改变,山髓氏族难逃灭亡。今日地灵敢开口要走战士长,明日又该如何加码?习惯于妥协或许能解决一时之困,却终究无法逃脱最终无法妥协的那一天。”
拉格姆紧接着道:“他说的没错。长者,当初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求改变的么,如此坐以待毙和以往有何不同,我们还有继续生存于此的必要吗?眼看着族人们都以地灵为神明,反抗的星火已然熄灭啊。我的地位与生命都不重要,至少希望我的牺牲能够换来部族的改变。”
拉格姆所言不可谓不真诚,焱能体会到拉格姆的难处。自己作为火部首领其实和拉格姆的感觉很相像。无论自己怎么做,那种得不到支持的无力感始终萦绕着,难以改变。
长者作为部落的引领者,也作出过挣扎,然而事实摆在面前不容自己不接受。这几年的部族不断衰退,无论表面上看起来是否欣欣向荣,内在都已经开始腐烂,已是积重难返。
相信一个外来者固然困难,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部落沉沦更让人无法容忍。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或许作为一个外来者,你有能力给出我们设想不到的答案。说吧,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我都愿意再赌一把。但我也要说清楚,如果你们失败了……”长者也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但自己依然不能完全相信这几个外来者。
失败后的代价焱自然清楚,只怕这祭品要自己来充任了。祸和芮也懂得其中含义,但看焱的态度应该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明明这么做对焱没有半点好处,但他们就是清楚焱会怎么做。
“没问题,到时候出了问题就由我来承担。”果然,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长者的提案。
拉格姆眉头一挑,焱这句话未免说得过于轻松,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要么是真正的强者,要么就是个傻子。从这个外来者的做事风格来看,应该是不顾及因果的性子,个中利弊自不必在这里多说。
“长者,依我看这地灵并非无法沟通。如果你们所言非虚,那地灵不过是近些年才开始寻觅生者。如此就可以断定绝对是有突发状况逼迫他们这么做。其二在于地灵的力量远不用通过你们进行补充。长者,这些可都准确?”焱首先将自己的分析全盘托出,对症下药才好解决。
长者点点头,焱说的自己也都清楚,还要听焱后续的说辞。
焱继续道:“十个年轻族人与战士长,排除那穹纹泄愤的可能性和战士长的地位,这个交换应该是对等的。如此地灵们应该是在寻找具有强大力量的生者。如果不是为了汲取力量,那就只能是进行着什么仪式。”
长者皱眉道:“然而我们并不清楚这个仪式是什么,如果是需要献祭生者才能激活的仪式,我们依然没有谈判的可能。”
焱摇头道:“我们不必知道仪式具体是什么,甚至不用知道地灵们是不是在进行一个仪式。我们只用知道地灵们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动作就可以了。久远的生命,强大的力量,永不衰竭的信仰。还有什么能让地灵们如此急切的寻求改变?”
拉格姆忽然将焱的话与山髓氏族的历程联系到一起,双方都是一样的,都在静态中寻求变革:“地灵们也遇到了自身无法解决的危机,甚至可能是新的敌人。你是这个意思么?”
确实如此。祸和笍同时考虑到这一层,无论表象如何,其本质都八九不离十。只要是危机,就一定有解决方法,很可能这种方法不止一种。
“战士长说的没错。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互相争斗能够解决一个敌人,互相帮助却可能获得一个盟友。战斗只是最终手段,更何况地灵与山髓氏族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我想,地灵们之所以不愿意和你们对话,很可能是山髓氏族常年奉地灵为神明的缘故。同时山髓氏族并不以武力为长项,凡此种种造成了现在的情况。”至此,焱将自己的想法尽数道出,意思已经十分明朗。
长者接道:“所以你想代替我们去和地灵谈判?你凭什么觉得地灵不会像对待我们一样对待你?要是地灵不愿意接纳你,反而会激起更大的怒火。这些你可都想清楚了?”
地灵们是高傲的,这种灵性生物都有着可以自傲的资本。焱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充其量就是比山髓氏族的人更强壮更懂得狩猎。
不过所有的高傲都可以被打碎,就用它们自傲的力量。
拉格姆惊醒道:“你还想和地灵们去打一架?这会彻底激怒它们的。绝对不行,这种方式无异于把我们部族往火坑里推。”这可不能让焱去由着性子做事。
焱笑道:“战士长多虑了,虽说我确实是想要和地灵们再比划比划,但我也不会这么单纯的去挑事。地灵们对自己十分自信,同时也有自己的荣耀,既然如此我们就以赌约的方式来赢得谈判的机会。”
拉格姆稍稍放心,只要不莽撞就能收场。但他还有一个疑问:“那么,你的赌注是什么?无法吸引到地灵,这个赌约依然无法成立。”
这个问题简直太好解决了。血沸之力升腾,焱的皮肤泛起暗红色,头发被自身产生的气浪吹拂,让已经转换成赤红色的毛发漂浮着。地灵们不是想要强壮的生者么?那自己可真是太合适了。
“我的筹码就是我自己。”焱最后道,声音里透着无可比拟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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